晴初被怒发冲冠的客泠震得呼吸一滞。怎么又是她?这次她什么也没干啊!
“客大小姐,我承认我们从前有些过节,但你也不能把己家所遭遇的一切不顺心的事都扣在我头上啊!这世间,不希望我俩好的人多的是,希望贵商队不好的人,也并非只有我一个。人人都说‘无奸不商’,可我们商人之所以能傲然行走于这世间,靠的就是这‘一手交钱,一手交货’的诚信。杀人越货这种事,我宁晴初绝不会做,就看客大小姐你信不信了。”
宁晴初媚眼如丝,说的头头是道,客泠却被她盯得脖颈发凉,不自觉地对捏了一下自己的掌心。
“宁会长果然聪慧,但究竟是不是杀人越货还不一定呢。我家商队是在渔家湾到东台村的那段官道中突然失踪的,那么大的一批人,连马带货带车轱辘,全都不见了,路上的车辙印也是莫名中断,就好像......他们是被人凭空带走的一样。”客泠凑到晴初跟前,意思是:这么诡异的事也只有你这个圣贤皇后面前的红人才做的出来。
晴初很反感这种“见人就咬”的行为,就算她是圣贤皇后面前的红人,也不代表她可以随意指使天池的圣女啊。究竟是客泠自己脑子不好使,还是自己如今在天池太得宠了?
眼看着两人就要动手,沈慕辰来了一句“会不会与胡家小姐有关”,客泠醍醐灌顶,念叨了一句“对呀,我怎么把她给忘了”,就又风风火火地出门了,把晴初搞得糊里糊涂的,她指着广延居的大门,发出了更深的疑惑:“大夏皇后所居如此重要,为什么她可以自由出入?擅闯也就罢了,还闯了两次!门外就没有人拦她一下吗?”
闻言,青缇与沈慕辰皆沉默,皆是有口难开的样子。晴初察觉出了不对:如果客泠真的是什么大人物,那她从前绝对不会没有听说过,现在的这个结果,一定有蹊跷在。
“沈慕辰,你说!这到底是为什么?要不然你师父的事我跟你没完!”她摆出“没完”的气势,向沈慕辰逼近。沈慕辰揽袖,沉声道:“其实也没什么好隐瞒的。当年图南谷刺杀过后,沧澜给出解释是‘是由其内部党同伐异造成的’,为了向月枝致歉,他们送了一位质子过来,而那位质子就是盱(xū) 眙(yí)县主——客泠。”
“啊?可是商会的老掌柜告诉我,她是土生土长的月枝人啊,从来没有提过她还是沧澜贵女的事!”晴初大为惊诧。
青缇:“也不能算是土生土长,她的母亲是沧澜人,但她母亲的家族在沧澜并不显赫,因此她父母的结合完全没有像‘宋国公宋功臣迎娶良国公府千金’一样,激起太大的水花,直到图南谷刺杀的事件出现,沧澜理亏,她才被搬了出来。”
青缇:“沧澜其实完全有底气不赔礼道歉的,但天下王族以四大古族为尊,舆论摆在那儿,他们不得不从。把客泠这个‘从小在月枝长大的半个沧澜人’册为县主,‘送’到月枝来当质子,既可以使两国的面子上过得去,也可以使沧澜真正的贵女们不用背井离乡,总的来说,沧澜先帝做了个英明的决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