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像。”晴初老实地回道,随后又开始伤怀:“我以前也不怕天谴的,但自从有了它以后,我就怕了。”她指指自己的肚子。
跃鱼桥上,雷小在抱着一个身穿小粉裙、扎着丱发的小女孩儿,一脸“俺啥都不在乎了”的模样,高声喊道:“我不管!离了你我就得死,糯糯跟着你的新欢想必也会受委屈,还不如现在就跟我去了呢!”
“你别胡闹!死是大事,你打拼了这么多年才换来优渥的今天,这么美好的生活你难道要放弃吗?爱情不是人生的全部,离了我,你可以找更好的!糯糯还小,未来还有无限可能,你不能剥夺她生的权利!”胡令萱极力劝阻,雷小在父母皆已去,又出身微寒,她只能拿男人最看中的“王侯将相宁有种乎”来拉他一把了。
这边,父母在极限拉扯,那边,他们的女儿却以为他们在玩游戏,抱着父亲的脖子吃着糖葫芦,不甚欢乐。晴初伸长了脖子,不紧不慢地眺望着桥上的局势。
“夫人,救援队的各位已在浯河上就位了。”有侍女与胡令萱耳语。
此时,隔着宽大桥面与胡令萱对峙的雷小在,丝毫没有意识到身后有一只长窄的大船靠近,他振振有词道:“爱情不是人生的全部,但你是我人生的全部。我雷小在白手起家,历经十八年才拿下月枝小吃业的半边山,混得了一个‘馄饨头子’的名号,可三年前,我带着全部身家无条件遁入你家做赘婿,三年后你说不要我了就不要我了,你要我如何能接受?这个孩子是我带来的,现在也应该由我带走!”
哇哦!晴初是真没想到,小时候那么木讷的雷小在,长大后居然是个痴情种。
“你疯了吗?!这是什么狗屁理论?都说了房子和地你要多少带走多少,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意的?”
“我对你的态度不满意!你现在只想摆脱我,看我的时候,眼睛里一点爱意都没有!”
“你!”胡令萱不想与他胡搅蛮缠下去了,恰巧这时浯河上的救援船也驶的很近了,于是,当着万千覃都贵族的面,她做了个谁都意想不到的决定——她拔出背上箭筒里的箭,瞄准了雷小在的心脏。
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。
这女子,还真果决啊。晴初手里的馄饨顿时不香了。
“外子张狂,让各位见笑了。大比一事改日再论,邰家少爷,我是不会放弃的。”雷小在倒在了救援船事先准备好的十层厚垫上,他还算有良心的,摔下跃鱼桥的时候把怀里的女儿护的很好。
胡令萱那一箭也是真狠,有点道行的人都看得出——那是命中心脏的。但雷小在于一线跑堂多年,是出了名的身手敏捷,下腰躲过去了,就是用力过度、重心不稳,落了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