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润泽持续着对白平章的恭敬,不曾起身:“婚姻大事,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。这么大的事,是一定要通知父母的。我的父母早已不在,但我上香告慰他们的在天之灵时,香并未断裂,天也没有异像,我想,他们大概是满意的。”
“而幼薇也写了封家书回去询问她父亲的意见,对于此事,我岳父大人也是同意的。这生她养她教她的人是我岳父,旁人就算要反对,也没有立场吧?”黎润泽闷声不动,白兴发一想,这不是点我呢吗?刚要出言指责,就被黎润泽的下一嗓子给轰回去了。
“不过这也怪我!彼时我以羽族人的身份在大夏连连升迁,若再放出我迎娶长川白府少小姐的消息,那重华都的老臣们必定是要把我给吃了的,所以我们没有办婚礼,只是草草地拜了天地,但她确实是嫁给了我。”
“覃都之行结束后,明帝陛下给我放了假,我便来到了长川,希望能够拜见各位长辈,然后,在各位长辈的见证下,为她补上那至关重要的迎娶仪式。但我没想到她居然这么快就挣够了回家的路费,且在我来到长川之前赶回了这里,今日我在府中见到她,也是很惊讶的。”
黎润泽小脸一红,不好意思地说:“这......小别胜新婚,自然是要亲昵一番的,至于她刚才为什么说我们仅仅是订婚,怕是还在为我没有给她一场盛大的婚礼而闹脾气呢,快,幼薇,你再不为我证明,我可就要被三叔祖当成外人,扫地出门了。”
我倒真希望他把你扫地出门,念珠在心里咬牙切齿地想。
“事实的确如他所说。我们,早已成婚。只是没什么仪式而已。”她语气娇蛮,还真像一个因自己夫君而受了委屈的小娘子,白平章的头脑刹那间清爽起来,他挺直了腰背,宣布道:“这可真是......喜从天降啊!呵呵!既如此,就没什么异议了......”
“等一下!”白兴发又举手了,白平章不耐烦地望过去,无语道:“你又怎么了?”
“我要验守宫砂!”白兴发言之凿凿,“他俩的关系一定是临时编的!我不信这个逆女会那么早成婚!她以前可是到处宣扬说自己要终身不嫁的,现在居然出尔反尔!这太不正常了!只有守宫砂能说明一切,我要验守宫砂!”
额,这的确是惊世骇俗了。白兴发的脑子掌管武器制造这么多年却没出现什么大问题,应该是白平章一直在后面兜着吧。
这回轮到念珠手打敌人了,她向来不会心软。
“三叔公~”她弯弯绕绕地叫着,“守宫砂并不能代表一切,若我有,真相可以被我说成是‘发乎情,止乎礼’,我们没有举办婚礼,我心里有怨故而冷落他,这很正常。若我没有守宫砂,那我们刚才编出来的爱情故事,不就真的不能再真了吗?”
白兴发被这丫头的倩笑弄得毛骨悚然,他忽然想到了第三种可能——这个逆女早就没有了守宫砂,如今不过是出于某种目的找了这个琰王来接盘而已,哼!居然敢如此算计他们男子,真该处以极刑!
“还有一种可能。”念珠也勾起了嘴角,她盯向白兴发,犹如响尾蛇盯住了自己的猎物。“您觉得我那个也在外面游山玩水的亲娘,会给我点什么普通女子宝贝得要命的守宫砂吗?从来都不存在的东西,要怎么验啊?”她咧开嘴大笑,洁白的牙齿晃了白兴发的眼,众目睽睽之下,她拉起黎润泽的手,大步离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