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，老大。”

两人面面相觑之后，这才神色淡定的退了出去。

无论发生什么事情，言炔就是他们的定海神针。

但简短的对话，宋柠还是听出了玄机。

‘发文澄清’？

好小众的赛道，特么还是在军工研究方面。

说明什么？

这事光听起来就很有意思。

宋柠理清了自己的思路，然后看着言炔：“那咱们......是不是有时间去看看母亲大人？”

慕子柒葬在云洋，她从得知真相到现在，还没有去看过。

“当热。”言炔已经驱动长腿站起来，朝她摊开了手心：“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。”

......

西山陵园，山环水绕，树木常青。

下午的天空，十分配合的下起了小雨，阴雨绵绵。

这块墓地，宋柠不是没来过。

但是从没想过，妈妈也在这里长眠。

最好的地段，视野开阔的山头，一块被清理得很干净又时常被风雨洗礼的墓碑前，宋柠和言炔并排而站。

无字碑，老照片，沉淀了多少个年头，照片上的女人依旧眉眼清澈。

即便是早就知道了结果，宋柠抱着鲜花的手依旧不受控制的颤抖。

阴阳两隔的见面，难免不让人生难过。

注视十几秒，她把鲜花放下来，双手合十在胸前，情绪波动得厉害。

终于，眼泪还是控制不住的落了下来。

良久，她沾染了湿气的手指，颤抖的摸着墓碑上的照片，嗓音异常沙哑：“妈妈，落落终于找到你了.......”

十六个年头，所有的思念和心酸，再也忍不住。

宋柠跪在墓碑前，小小的肩膀颤动得厉害。

此时此刻，所有的安慰都很苍白。

男人打着黑色伞，静静陪着她，心疼无奈，深眸中的浓墨始终未曾划开。

就在他缓缓蹲下，准备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，宋柠的手机突兀的响了起来。

是商白。

跪在墓碑前的她，思量不过一秒钟，鬼使神差的接通了电话：“二哥......”

电话那头，回应她的是沉重的喘息和无声的沉默。

宋柠预感，他不是商白。

果不其然，下一秒震动耳膜的，是无比桑老且桑老的男低音：“孩子......是我对不起你妈妈。”

电话那头，宫祁抚摸着商白转交给他的月光之泪，泪流满面。

蓦的，宋柠心中紧绷着的某根弦，似乎在这一刻断了。

她觉得自己的呼吸慢了一个节拍。

静默许久，她强忍着嗓子鼻腔里的酸涩，双目赤红的看着慕子柒的照片，沙哑的嗓音传递着冷漠：“理由？”

宫祁没想到，宋柠会问得这么直白。

他滚了滚喉咙，语气满是无奈和愧疚：“当时，我为了保全宫家，我.....我没有其他的办法.......”

“所以你就和他们联手对付她？”宋柠此时的语气带着恨意，格外凉薄。

电话那头又是无声的沉默，不知道是在忏悔还是做什么。

现在的他们，都知道对方的身份。

但是谁都没有说破，有着血海深仇的至亲，要怎么面对和选择？

最终，还是宋柠先开口，打破了两边的沉默：“宫家是么？你猜我会怎么毁了它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