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属下打探到,近半月以来,药毒入城变得容易了,我那眼线说,如今城门的药毒车已经可以直进直出,毫无阻拦。守城门的官兵也多少拿了点好处。”
“库房呢?可有进展?”
“有的,只是大哥听了可千万别动怒。。”
“你他娘的怎么今天这么啰嗦?磨磨唧唧的,赶紧说!”海日尚不耐烦道。
“属下亲自蹲伏了整整七日,终于蹲到了一个车队,那车队停留之时,属下曾发现那车上有谪仙草被碾碎的药汁,心生疑惑,便跟了一跟。那车队竟趁着夜晚宵禁之时,进了城守大人的府邸。。。”
“什么??”
“属下亲眼所见。。”
海日尚眼色一黯,失望道:“想不到曹太守还是沦陷了。。”
“大哥,曹太守虽然软弱了一些,但也不至于公然与药毒贩子同流合污吧?说不定是他府内手下所为呢?”
“那绝无可能,老曹虽然胆小怕事,但不代表他那脑瓜就不聪明。你以为这扎格地处边关,往来商户最多,官府会随随便便放个草包来压阵吗?”
西塔闻言却觉得有些道理:“可是曹大人与大哥乃是过命的交情,他知道大哥你最不喜欢药毒,应当也不会公然做这种事吧。。他不怕大哥和他翻脸?”
海日尚眉头紧锁,屋内登时一片寂静。却听门外有人通报:“大哥,曹大人前来拜会。”
“哦?”海日尚眉头一挑又道:“他不来寻我,我也正要去寻他,和伙房说一声,备席。”
不消多时,圆桌上已然摆满各类菜肴,曹太守坐在海日尚一旁,二人屏退左右,独自饮酒。
“海日兄弟,最近你这酒馆生意可是越来越好呀!”
曹太守年约四十有五,一身富态,满面红光,脸上一块胎记也显得格外红润。
“曹大哥哪里话,我这破地方,还不是老样子,生意更是谈不上,最近除了老千就是毒棍,一身晦气。”海日尚说罢倒了一杯,与曹大人碰杯饮了。
曹太守面色微变,笑道:“海日兄弟还是老样子,这老千到了你这不是自投罗网吗?又砍人手了?”
“砍手那是轻的。”
海日尚边说,边用下巴指了指一旁书桌上刚刚起草的酒馆新规矩,上面赫然写着:‘出千,抽药毒者,一经发现,有死无生。’
“众所周知,海日兄弟最恨老千,这是哪里来的土包子,竟逼得我海日兄弟这么生气?”
眼见曹太守明知故问,海日尚不再敲打,直言道:“大哥,我海日尚叫你一声大哥,乃是谢谢你当年对我的照顾。但我最近听到一些风声,这药毒似乎在大哥你手下,流通更甚,可是有此事?”
海日尚眯起了眼睛,直勾勾盯着曹太守,后者一脸不自在道:“哎。。海日兄,实不相瞒,不是你曹大哥不讲道义,只怪这药毒太猛,不是我一个太守能抗衡的。。”
“曹大哥一方父母官,这扎格城属你官最大,怎得还有你抗衡不了的?”
“海日兄弟,这药毒虽然不是什么好事,但你仔细想想,咱们这扎格城这么大,我这太守手下,有多少人可以调配,你可知道?”
“守营参将一员,千总一员,把总两员,马战步战共计四百名,守兵六百四十人,算上各类杂役守卫,共计一千三百五十三人。这边是一个营的编制,这扎格城一共左中右三营,全算下来也不到四千五百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