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娇娇想要进去,四处无门。
里面发生了什么,除了秋波蓝没人知道。
也不知道过了多久,等到树藤轰然倒地化为齑粉。
林昭没有流血了,面色虽然依旧苍白,但是比之前好很多,呼吸也平稳了。
反观秋波蓝脸色苍白的像墙壁一样,好看的五官在此刻和画中的诡没什区别,脖子皮肤下的血管也明显显露出来。
“娇娇。”秋波蓝刚一开口,立刻紧紧抿住了唇瓣,鲜血从他的嘴角溢了出来。
秋波蓝再也撑不住,往后一倒。
他觉醒的是木。
他以前有听说植物移花接木,如今才得一试。
略有不同的是,他把木分开了。
林昭能活下来,那命就是她自己的了,跟他无关。
这法子实在是逆天。
秋波蓝没有倒在冰冷肮脏的地面,被林娇娇接住了。
一张芋子叶叶盖在秋波蓝紧紧闭着双眼的脸上。
林娇娇握着手中的寸寸白发不知所措,想摇醒秋波蓝,又不敢动,只能“咿咿呀呀”像个哑巴一样干着急。
心口又堵又疼。
眼泪在她陷入懵懂之后也成了奢侈品。
也许是觉得饵死了,也许是隐约害怕丢失自己珍视的东西。
再多的感情……都无法用言语表达,也找不到人倾诉,一切都找不到出口。
迷离之中游动的人鱼似乎也有了别样的感触,于梦中之梦中惊醒,惊觉自己没死,奋力逃出了人鱼归墟,跃然浮出水面……无边无际。
门口的大狗耳朵一动,跑到海盐川旁边,发现他好像在做梦。
眉头紧缩,眼珠子在眼皮下面。乱转,似乎想要睁开眼睛,却怎么都睁不开。
紧致的眉头,转动的眼珠,都昭示他内心的不安宁。
黑狗化身为少年无论怎么呼唤都没有得到回应。
海盐川在茫茫大海中听到似乎有人在喊他,但最后落到耳朵里面的名字却变成。
“林娇娇!”
“娇娇!”
他觉得这个名字不是自己。
好像是一个很重要的人,但又想不起来是谁。
他拼命想要抓住,却发现声音越来越远,最后就像水流一样,从手上滑落。
林然回来就听到林娇娇嘶吼着驱逐周围的野兽。
即使强大,面对七八只兽,她倘若进攻也会有顾及不到的地方,不如守着。
秋波蓝靠着一块石头,举着芋子叶叶挡住光线,蛇类特有的细长眼眸半睁,就像没骨头一样犹如虚弱,也没多久不见,他已然头发眉毛全白,人看起来轻飘飘的,就像一阵风都可以吹走一样,恍惚有一种回光返照的感觉。
他的伴侣脸上盖着芋子叶叶。
三个人旁边有一个大坑,明显是爪子挖的大坑。
没有人告诉他,发生了什么。
林然打开一条路,到三人身边。
一看到林然守着两人,憋了半天的林娇娇忽然几下子跳出重围,把七八只兽全都引开了。
林然:“她?”
他想帮忙,但他的伴侣又是这个样子。
秋波蓝轻邪一笑,难得有几分得意:“她不会输。”
就是不知道她会不会回来。
希望她回来,又不希望她回来。
移花接木,禁忌之术……他能感觉到生命在流逝,只是不知道能坚持多久。
他这一辈子虽然是流浪兽,但权衡利弊,如今为了一个人随心而为,方才体会到别人作为流浪兽的快乐。
他有太多话想说给她听,最近好像变得不够用,她也听不懂。
林然这才转身摸摸林昭发现还有温度,轻轻念了一声:“昭昭。”
秋波蓝:“她能醒,应该就好了。崽子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