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朕也没想到是您下的手，”康熙脸上没有多少痛恨，只是有些复杂，微微闭眸后面色沉静，“您再为皇叔报仇？”

娜木钟脸上笑意全无，转身看向康熙，“难道哀家不该为他复仇吗？兄夺弟妻，他竟然做的出来，那就让他尝尝断子绝孙的下场，可惜哀家手段还不够，没能让他绝子，让他绝孙，如今也办不到，可惜了。”

“皇玛法钟爱宸妃独宠一人，您可见皇阿玛他独宠过董鄂氏吗？说起来那也不过是个可怜人，”康熙轻叹一声，从怀中掏出一封信，缓缓起身，走向娜木钟，“看看吧，这是皇叔留给朕的一封信，朕希望您永远看不到，但可惜……”

娜木钟快速将信打开，是她儿子的字迹，一行行看下去，脸色带着苍白，“为……为了布木布泰？为了不让科尔沁和蒙古夺权？”猛然抬起头，“她也在防备着哀家？”

好一个儿子，好一个博果尔！

好！好啊，这是她的好儿子！

“皇叔身上流淌着的是爱新觉罗家的血，蒙古当年在后宫可谓是一手遮天，皇阿玛和皇叔无奈，便不顾声名也要断了蒙古在后宫势力，对于董鄂氏，皇阿玛和皇叔都觉得亏欠，但皇权更替，总会有人牺牲。”康熙面色淡然，抬眸看向娜木钟，“朕答应过皇阿玛，让您善终，老祖宗，放手吧。”

娜木钟脸上终于染上一丝灰败，“哈哈哈哈……放手？哀家能撑到现在就是为了复仇，你告诉哀家，都是因为防备哀家和布木布泰防备整个后宫蒙古势力？哈哈哈哈……博果尔在防备哀家！”

娜木钟咽下口中的腥甜，“你们爱新觉罗家的男人当真是狠厉果断，皇太极如此，福临博果尔也如此，你如今也依旧，布木布泰说你们痴情，不，你们爱新觉罗家从来没有痴情人！”

“不，或许有一个，皇太极狠厉是对别人，但对海兰珠，是偏爱，”娜木钟微微闭眸，“哀家可以将哀家所有势力交给你，但有一个条件。”

“老祖宗请说，”康熙压下心中一丝激动，看向娜木钟道，“老祖宗保重身体最为重要，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，等将来朕为皇叔过继子嗣。”

“不用了，哀家不在乎，想必博果尔也不在乎，哀家条件是死后不入皇太极陵墓，将哀家葬在林丹汗身侧，咳咳……”娜木钟脸色快速灰败，口中腥甜再也压制不住，扶着窗户慢慢滑下来。

“老祖宗，”康熙急忙上前，接住要倒地的娜木钟，“老祖宗你撑住。”

“不用了，老祖宗？对啊，哀家是皇太极大福晋，不是妾是平妻，谁又知晓，呵……就这样吧，哀家累了，本也坚持不了多久了，”娜木钟双眸没有一丝生的气息，“哀家活着有什么意义？呵……玄烨啊，老祖宗对不住……对不住你，寻冯九章持哀家手令为你调理身体……”

娜木钟坚持写了一封信交给康熙，“哀家不入爱新觉罗家……”说完便没了气息。

康熙拿着那一封信，没想到娜木钟竟然还给他下了药，好在他没有说出更狠绝的话，以退为进果然是一步好棋，不入爱新觉罗家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