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到底丢了什么东西啊!”阿望扯着嗓子声嘶力竭。
“哦哦,多久吃一次肉啊?”老爷爷点点头,眯着眼睛,“肉干都被小贼偷走啦,不知道哇……”
“唉……”阿望垮下肩膀。
仓库里挂肉的细麻绳还垂在墙面,断掉的尾端毛毛的,像是被什么钝器割开。
问来问去,除了几块肉,似乎并没丢别的东西。
阿望揉揉喊痛的嗓子,接着去下一家。
隔得不远,就几步路。
一家三口都在,看见有巫女进出邻居家,早早就站在了门口等候。
“有劳巫女大人了。”男主人讪讪点头哈腰。
阿望看了他一眼没说话,径直走进去。
这家养了几只老母鸡,丢的是其中一只。
鸡棚顶上一个破洞,用木锅盖临时盖着,底下的洞直径半米左右,挂着几根鸡毛和一点黑血。
阿望踩着梯子上去,撇一小截支棱的竹片,观察半天,低声念了一段咒语。
竹片上一阵淡淡的黑烟腾起,化作某种兽类的模样,尖叫一声,又在阿望手中散去。
底下的一家三口吓了一跳。
“是祟神?”南柯扶着梯子,低声问。
“至少是被祟神沾染过的东西,”阿望爬下来,眉头紧皱,“不过,应该很弱吧,否则……”
否则,就不只是偷食物了。
“大人,请一定要把那只妖怪抓住啊!”女主人脸色苍白地抱紧孩子。
阿望看向带路的村民。
下一户依然很近。
如此有计划的连贯作案,即使在村中已经有所防备的情况下依然屡次成功,对方未免太过狡猾了。
和祟神沾边,媲美人类的智慧……
南柯不由想起那个染上祟神病的孩子。
她放慢脚步,和身后的散兵并肩而行:“国崩。”
散兵睨向她。
“会和那孩子有关系吗?”南柯低声问。
散兵轻轻“呵”一声,直接撇开了眼睛,完全不理她。
南柯怔了一下。
他怎么生气了?
而后思绪掠过,眼眸一垂,接着思考起了当前的问题。
如果真的和那孩子有关的话……她要说出来吗?
自问之后,心里立即给出了否定的答案。
这么多次盗窃,真凶一旦被揪出来,必定会引发众怒吧,更何况还是那副样子……依人类对怪异的畏怖之心,说不定会酿成更凄惨的局面。
但姑息偷窃行为愈演愈烈,亦不可取。
还是看阿望怎么做吧。
毕竟她也只是来陪同。
前面的屋檐下,坐在门槛择菜的一个村民看见他们迎面走去,慌忙收起东西跑进屋,把大门“哐”一下推上了。
带路的村民有点尴尬:“那个,大人……”
“下一家。”阿望没好气。
调查并不算顺利,拒绝他们进门的不在少数。
也包括据说同样遭窃了的那名妇人的住处。
托了他们的福,从最后一个寡妇家问完出来,日头甚至还没过天顶。
“傍晚时分我们再来一趟,”阿望对带路的村民说,“跟那个老爷爷附近的居民打好招呼,屋里东西都别动,自己找地方疏散,别留在家里。如果因为不配合调查放走了妖怪,等妖怪成长起来开始害人,就为时已晚了。”
“是,是。”村民恭敬地低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