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她回来那天开始,散兵就不再接近她了。
在无人拥抱的夜晚,一个人蜷缩着入睡。
在早晨被叫醒,用尚且模糊的视线看他转身,向餐桌端出一人份的早点。
还有总被先一步打理得井井有条的家务。
琐碎的杂事,麻烦的客人。
散兵一反常态,事事包揽,几乎到了南柯无事可做的地步。
说他是在尽己所能地表达歉意也罢。
是在身体力行地告诉她,即使她不回来,他也能生活得很好也罢。
散兵的想法,南柯从以前开始就无法揣测。
只是陪伴着。
也只能陪伴着。
南柯这么想着,抬手触摸胸口的位置。
一点点滞涩,一点点沉闷。
南柯抿了抿唇,把发着苦的心情忍受下去。
烟花祭在即,一斗带领帮派小弟们报名了祭典的志愿者,每天负责处理报废的烟花,玩得不亦乐乎。
南柯从餐馆回家的路上碰见一斗,也被塞了满满一口袋的仙女棒。
“宵宫说了,虽然有爆炸的风险,但只要在点燃的时候——”一斗点亮引信,一个夸张的后撤步,给南柯示范,“立马躲开这么远就没问题了!”
被晾在台阶上的仙女棒孤零零地迸闪着火花,可怜又委屈。
一斗笑嘻嘻地回去把仙女棒拎起来,递给南柯:“嗯!看来这一根很安全!”
南柯接过,忍不住弯唇笑了。
散兵站在她身边看着她,忽然也从她满当当的口袋里抽出一根。
一斗:“小心爆……”
话音未落。
被点燃的烟花棒从末端冒出一团黑烟,在散兵手里“砰”地炸开。
纸片飞溅,散兵捻了捻指间的黑灰,看着那根仙女棒,像是被倒欠八百万摩拉讨不到债的债主。
“没事吧?”南柯拉过散兵的手掌,低头察看。
散兵微微一僵:“……没事。”
南柯意识到什么,也一顿,放开了手。
一斗看着他们,疑惑问:“南柯,你俩吵架了?”
氛围不对劲。
连一斗都感觉出来了。
“没有,”南柯提起嘴角,重新看向一斗,“一斗,谢谢你的烟花。”
一斗“嘿嘿”挠头:“不客气,好东西就是要一起分享嘛!那我接着去义务劳动了,会场里还有好多烟花等着我点呢!”
“再见。”南柯摆手,目送他远去。
“你要收下这些东西?”散兵在她背后问。
南柯保持着眉眼间的笑意,看向他:“我不收,一斗也会拿去送给别人,等明天九条裟罗来巡逻的时候,交给她处理吧。”
散兵轻声“嗯”一下,错开了她的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