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柯浑身一震。
这熟悉的低音炮……
散兵面色不虞向来人投去视线:“介意。”
南柯捏着瓷杯的手心霎时出汗。
咦?奇怪?
散兵居然不认识钟离???!
“通融一下嘛,老弟?”又一个人跟着钟离走进来,摊手笑道,“你看,你俩坐一条凳子,剩下三个给我们刚刚好,大不了我帮你们买单,就当感谢?”
南柯抬头的时候,棕橙发色蓝眼睛的青年正和气地笑出两只小酒窝,全然不知人心险恶。
散兵语气凉凉:“噢——?”
“?”达达利亚疑惑眨眼。
这少年脸上的阴阳怪气,怎么略带一点他至冬老家的调调?
不等达达利亚想明白。
只见坐在旁边的少女握住了少年的手。
少年侧目和她对视一眼,脸上的轻佻淡嘲收起,仿佛旁边杵着的达达利亚和钟离是两团空气似的,转头冷淡地看向台上卖力表演的说书人。
“不好意思,”南柯向达达利亚和钟离笑,“请坐吧。”
“多谢。”钟离微微颔首。
散兵对达达利亚没有好感。
这也是没办法的事。
南柯重新抿了一口茶。
茶汤清澈,入口微苦回甘。
少顷,南柯偷偷抬眼,看向坐在对面,正在聊天的钟离和达达利亚。
话题中心是台上的说书,达达利亚听不懂台词里的璃月古话,钟离正在给他实时口译。
“原来如此!”达达利亚恍然地拍大腿,“原来‘逐鹿’不是打猎,而是打架的意思!我还以为这个故事是讲摩拉克斯猎魔神吃呢!”
钟离一脸古井无波:“公子阁下此言,倒也是独到的见解。”
“不过有点难办了啊,”达达利亚双手交叉托下巴,严肃道,“我前阵还按照自己的理解把这个故事记了下来,寄给了家乡的弟弟妹妹们……”
南柯唇抵在茶杯边,抿了抿笑,再抬头时,冷不防对上一双沉静的暗金深眸。
色泽不比阳光璀璨,却散发着犹如贵金属般矜贵而坚实的质感,令人见之景仰。
被钟离发现她在偷看了。
南柯汗颜。
钟离却弯唇,露出一个大度又充满礼节感的微笑。
南柯涌到嘴边的抱歉只好咽了回去,问:“那个,刚刚你们说三个人,是在等人吗?”
“受友人所托,来这附近接一位朋友,”钟离轻扫南柯和散兵的装束,“和两位一样,也是从稻妻过来。”
“今天的船?”
“正是。”
“头一批离开稻妻的船只有南十字号,按理说,应该早就到了才对。”
“我也正烦恼于此。”
“嗯……”南柯拧眉。
从稻妻来,可能和钟离有交集的“朋友”……
难道是万叶?
“您那位朋友,是不是一头白发?”南柯问。
“不错,阁下遇见过他?”
“他的话,没有下船,而是跟北斗船长一起,回南十字船队的船坞休整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