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不是他未雨绸缪地把她给按住了,她绝对立马爬起来开溜。
“吃就可以了吗?”
南柯背脊绷得笔直,后仰躲开逼在唇上的叉子,问。
散兵笑而不语。
南柯只好苦着脸张口。
“啊,”那把叉子却忽而后移,“难道说,主人想要我用别的方式喂吗?”
那张天生丽质的脸顶着可爱猫耳,故作惊讶的表情,让人脚趾抠地。
“主人非要这么命令的话,虽然很为难,但也不是不能……”
“我吃!”
南柯打断他,铿锵一声猛地咬住叉子。
用力过大,牙根发麻,南柯盯着散兵眼睛,声音含糊笃定:“这样喂就行。”
散兵亲亲她侧颈:“真乖。”
到底谁是小猫咪。
触电般的痒窜过全身,南柯麻木地想。
雪夜,大街上,人行道边,无人的公园。
长椅冰凉,身体被紧贴的体温感染,渐渐回归温度。
巴掌大的小蛋糕,南柯吃得度秒如年。
——终于还剩最后一口。
只剩几粒蛋糕渣的瓷盘被孤零零晾在长椅上。
散兵没骨头似的,双腿盘着她的腰,脸对脸坐在她怀里。
他一条手臂勾着她的颈项,另一只手举起餐叉,千娇百媚,柔情似水:“主人~”
南柯骨头都要酥碎掉了。
她盯着玩心大发,一发不可收拾的散兵,冷静地问:“等我吃完,你可以把猫耳摘掉吗?”
在绝对的作妖面前,猫耳已经不能掀起她心底半分半毫的波澜。
倒不如说今晚过去,说不定会成为她的心理阴影。
“可以哦~”散兵满面笑容,答应得爽快。
南柯低头张嘴,去咬叉子上最后一块蛋糕。
不知道是故意的,还是无意的——八成是故意的。
散兵微微抬手。
餐叉从南柯唇角划过侧脸,然后由于重力作用,白花花冰凉凉的奶油顺着铁齿滑落——
明明没有发出一点声音。
南柯却浑身一震,仿佛听到火山爆发般,贴着耳边的轰一声巨响。
她再也不要穿抹胸的裙子了。
“哎呀呀,对不起哦,主人~”散兵眉梢上扬,抬头可怜兮兮,在她唇角落下湿润温暖的亲吻,“我帮主人清理掉~”
南柯慌了,推他:“不,那个,我自己来……”
“自己的错误自己弥补~”散兵单手环过她腰身,捏住她反抗的两只手腕,反箍在腰窝。
南柯不自觉挺起上身。
从散兵瞬间促狭的眼神读到不妙,又错乱地慌忙含胸低头:“国崩!国崩!”
“喊这么大声?是想引谁过来?”
南柯欲哭无泪,压低声音:“停一下!停一下停一下停一下!”
“呵。”散兵舔掉嘴角的奶油,笑得不怀好意,“想停下来?别忘了,你之前说过什么。”
她之前说过什么?
南柯大脑一片空白。
“不到约定的时间,耳朵和尾巴绝不可以取不下来,”散兵好心帮她唤回记忆,“除非你大慈大悲,亲口……”
“别说了。”南柯眼神灰暗打断他。
如果人的黑历史能够排序,今天一定是她人生中,绝无仅有的至暗时刻。
南柯:“我说。”
“嗯哼?”散兵噙笑等待。
南柯盯着散兵背后灰白的雪地,痛苦万分,提了提气,张口,干巴巴道:“反、反抗是,没有用的,小猫咪,生来就是要被、被,被……”
南柯结巴了。
“被怎么样?”恶魔低语。
南柯视死如归,深呼吸,酝酿。
“……被主人吃掉的。”南柯声如蚊呐。
“哈……”
散兵憋了一下,没憋住,埋头,笑得浑身发抖。
“哈哈哈哈哈哈哈哈……”
“取下来。”南柯在他狂放的笑声里万念俱灰,重复遗言,“把猫耳取下来。”
她已经按约定说出来了。
“哈哈哈……不错,”散兵花了几秒钟敛住笑声,松开南柯的手腕,“有长进。”
南柯的脸红得像一只焖烧苹果,双手抱胸别开脸,不看他。
恶趣味被满足的人相当好说话,当着她面勾下猫耳发箍:“如你所愿。”
南柯暗暗松了口气。
呼出去一口气,还没来得及吸进来。
“铛——咚——”
远方忽而荡起阵阵悠长的钟鸣。
烧热的大脑陷入错愕宕机状态:?
“恭喜你,”散兵忍笑倾身,贴近呆住的南柯耳边,揭露残忍真相,“赶在午夜前五秒。”
南柯震惊缓缓睁大双眼。
接着,带有弧度的触感笼住了她头顶。
“反抗是没有用的~”
散兵轻弹她头顶的猫耳,邪魅一笑,
“小猫咪,生来就是要给主人吃掉的~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