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很抱歉,我的男伴有些不知分寸。”
仆人比南柯稍高,跳着男步,搂着她晃动步伐。
“我代达达利亚的搭讪向您致歉。”
“该致歉的是我,没有正式打招呼,就让您落单,失礼了。”
“能否请教小姐芳名?”
“……南柯。”
“您好,南柯小姐。我是阿蕾奇诺。”
南柯不着痕迹轻挣。
环在腰间的力气未免过大了,她有点喘不过气。
大部分人在紧张和受压迫时,都会不自觉露出破绽。
仆人垂视南柯平静的眼睛,除了因不适流露些许不悦之外,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任何情绪。
嗯,看来这位南柯并不属于“大多数人”。
“南柯小姐是哪里人?”仆人随意问。
“祖籍在稻妻。话说回来,阿蕾奇诺小姐,看起来不像枫丹人呢。”
“不,我是个地道的枫丹人。”仆人道。
“枫丹人里没有您这样的,不拘小节,还充满军人的气质。”
“您是说那件大衣?啊,那是我的男伴,达达利亚先生的外套——”
仆人语尾轻拖,见到南柯眉骨不着痕迹一低,唇边抿出一缕若有深意的弧,
“——说笑了。你们聊了这么久,他应该对你说起,我真正的身份,其实是愚人众的执行官吧?”
“也就是,至冬的外交官?”
“相当和平的解读。”
“枫丹一直很和平。”
“但愿能一直和平。”
南柯揣摩着仆人的口吻,渐渐有点疑虑。
至少目前听起来,仆人还没有任何不轨的图谋。
在没有任何图谋的情况下,想要在非正式场合接触水神?
以愚人众走到哪里都要搞事的作风,合理吗?
不合理。
南柯不否认自己掺杂了刻板印象。
她姑且保留一丝警惕:“阿蕾奇诺小姐喜欢看表演吗?”
“哪一种?”
“歌剧,或是魔术。”
“要看和谁一起。”
南柯心道果然,眼里带起一丝心照不宣的淡笑,仰眼和仆人对视。
“的确,和品味好的人一起观赏,总能让演出更富有韵味。”
又一支舞曲临近终了。
南柯没有撒手。
仆人也没撒手。
难能可贵的机会,目的相同的两个人,怎么可能放手任由对方捷足先登?
出乎意料的是,芙宁娜却在乐曲的间隙中悄然退场了。
南柯睨向舞厅入口,芙宁娜出去不到两秒,琳妮特也不引人注意地离开了会场。
“很高兴和南柯小姐认识。”这时,仆人不紧不慢开了口。
她一边说,一边揽着南柯向舞池边缘撤步,
“宝贵的共舞时光这么快就要结束,实在令我惋惜。”
南柯脚尖向后停顿,定住身体抬头:“阿蕾奇诺小姐介意再和我跳一支舞吗?”
“哦?”仆人扬起眉梢。
南柯但笑不语。
下一秒,察觉情形的散兵推开达达利亚,离开舞池,也向着芙宁娜和琳妮特的方向追了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