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玄放松自己躺在地上,湿漉漉的衣服贴在身上,很难受,还有疼入骨髓的感觉,渐渐觉得想就此睡过去。
不是他吓沐梓鸢,而是他不知道他们身上到底还有多少伤,特别是不知道有没有什么致命的内伤,像他们现在这种情况,荒山野岭的,但凡有个什么稍微凶猛点的动物,就只能等着成为野兽的腹中餐。
从掉下悬崖那刻,全然凭着一口气撑到现在,就算不服气,也确实是有心无力了。
沐梓鸢也注意到萧玄的状态,这个时候,也顾不上什么男女大防,身份有别了,急忙去抓萧玄的手,“皇叔,你怎么了,你别吓我,我,我现在需要做什么,你告诉我。”
声音里已经隐隐有了哭腔。
萧玄费力睁开眼睛,想要收紧手指,握住沐梓鸢的手,却使不上力,只轻轻动了动手指,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,他想,如果他就此死了,沐梓鸢一个人在这崖底要怎么办啊?
可是,身体已经不受支配了。
只虚虚盯着沐梓鸢的样子,些微的小伤在绝美的面容上无伤大雅,如瀑的长发已经松散了,湿漉漉搭在她的身上,可不影响他的心悦,他就是心悦她,无论她是什么样子。
沐梓鸢心里涌上害怕,她向四周看了下,爬起来,跌跌撞撞将萧玄往远离水边的一侧拖去,那里有一块悬空的大石头,一大半镶嵌在崖壁上,大石头下边应该是被水冲刷过的,十分光滑,足有一人高,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屏障。
虽然只有几米的距离,但是有一点斜坡,沐梓鸢使了浑身的力气,花了好一会的功夫才将萧玄拖到那块大石头下。
已经顾不得狼狈的样子和身上的疼痛,这个时候,掉下悬崖还活着的庆幸已经荡然无存,只有绝望和恐惧。
她害怕,害怕萧玄死了,留下她一个人,眼泪不由自主流下来,也顾不上去擦。
稍稍缓了会,沐梓鸢便上手去扒拉萧玄的衣服,她还记得萧玄是右腹部中剑,又摔又浸水的,不知道伤口怎么样了。沐梓鸢其实也没有什么头绪,除了腹部的伤,她不知道萧玄还有哪里有伤,但是,她不能什么都不做,不管怎么样,总不能就这么看着。
萧玄在被沐梓鸢拖着往这边来的时候,是有感觉的,只是他实在动弹不了,可沐梓鸢急切扒拉他的衣服,还是让他混沌的脑子稍稍清明了些。
轻轻抓住沐梓鸢的手,萧玄虚弱的问:“你要做什么?”
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什么,会有这么不合时宜的动作和问题,糊涂了么?
专心低头扒拉萧玄衣服的沐梓鸢听见声音,惊喜抬头,泪流满面的脸让萧玄愣住了,她是在为他伤心吗,可是,看到她这样,他心痛无比。
“皇叔,我看一下你腹部的伤,你还有没有别处有伤啊?”沐梓鸢擦了下眼泪,又继续低头扒拉萧玄的衣服。
萧玄竟有些不好意思,悄悄红了脸,她一口一个皇叔,可扒拉衣服这个动作始终让人不得不多想,而且,他面对的还是自己心里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