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爷,老爷,请大夫,快去请大夫。”
丞相府的下人一时乱作一团,不知道要怎么办?
薛丞相是府中的主心骨,要是就这么去了,他们这些下人要何去何从呢?
抓着薛文博的人更是抓着也不是,放也不是,如果薛丞相倒下了,丞相府还是有可能薛文博做主的吧,他毕竟是如今丞相府唯一的男丁了。
薛夫人虽然掌管着薛家内宅,毕竟是一介妇人。
对于拿俸禄办事的下人来说,换个东家不是那么容易的,丞相府在京城之中,还是有分量的府邸的。
他们自动忽略了薛文博毒杀弟弟,收买人侮辱嫡姐的罪行,想着的只是自己的前程。
薛夫人虽然平时管理内宅很有一套,但是,在薛丞相倒下那一刻,还是慌得六神无主。
可她很快镇定下来,吩咐着人将薛丞相抬到榻上,等待着大夫前来。
下人能想到的问题,掌管薛家内宅二十多年的薛夫人怎么会想不到呢,尽管忧心着薛沁雪那边,但是,丞相府的大权若是被薛文博掌控,那就算把薛沁雪救下来,薛文博这个疯子也不会放过她们的。
看着六神无主的下人和还在癫狂的薛文博,薛夫人含泪沉痛道:“还不将这个逆子关起来,这种大逆不道之人,就该报官治罪,如今漫天大雪,出门不易,老爷又昏迷不醒,我也不敢做主,省得又说我不待见庶子,先关起来,等老爷醒了再行发落吧。”
薛文博不知是已经不在乎了还是真的陷入癫狂,竟不知道这个时候,对自己多有利。
薛夫人看下人还在犹豫,严厉道:“怎么,是不是平时太纵着你们了,让你们分不清轻重缓急,大是大非,老爷不过就是被这个逆子气急才会昏迷,就算没有老爷,这个府里也轮不到这个逆子做主,一个连父母姐弟都不顾的疯子,你们指望他怎么对你们。”
薛夫人说的话,让一众下人顿时醒悟,是啊,薛文博如今做的事,可不就是疯了吗,那还怎么指望。
于是,下人不再犹豫,扭着薛文博绑起来就将他关进了他曾经幽禁了三年院子的一间屋里。
那三年,他还能在院子里活动,如今,恐怕暂时出不了这屋门了。
处理了薛文博后,薛夫人没有放松身心,赶紧吩咐贴身伺候之人,派人去薛沁雪那,无论多难,一定要见到薛沁雪,知道薛沁雪的情况。
本就是小年夜的傍晚,又漫天大雪,连请个大夫都花了不少时间,更何况是去距离甚远的西城门边的别院。
薛夫人焦急等待着,既等待着大夫的到来,也等待着别院那边的消息。
半个时辰后,大夫冒雪而来,叹息而去,只留下一副药方。
派人去抓药后,薛夫人坐在榻边看着昏迷中的薛丞相。
薛夫人以前也是个美人,薛丞相玉树临风,这些年,薛丞相春风得意,薛夫人也保养的极好,孩子大了也不见老态。
只近这一年的时间,薛夫人为女儿操心有了白发,躺在榻上昏迷的薛丞相看着也不似清醒时的威仪,竟也是华发皱纹横生。
相伴多年的夫妻,曾经也是恩爱的,这几年因为薛沁雪,薛夫人对薛丞相是有怨言而不敢发作。
如今,薛丞相倒下了,薛夫人竟又觉得难受,可一想到女儿,怨气又无法完全消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