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贵太妃身体可好些了?”沐梓鸢还是先开了口。
“不敢劳烦你关心,哀家多次派人去请,你却迟迟不来,你这太后的架子可真大,一点不将长辈放在眼里。”
薛枚似乎还是难以接受沐梓鸢成为太后这个事实,声音冷硬,也不请沐梓鸢入座,也不吩咐奉茶,倒是站在一边的梅香似乎有些着急却又无可奈何。
伺候薛枚多年的梅香,知道薛枚的脾气,高高在上多年的薛枚,即便是有求于人,也不愿意低下高贵的头颅,曾经的薛枚要做什么都是直接吩咐或者威逼利诱,现在,她一时做不到低声下气,对沐梓鸢也没法威逼利诱。
沐梓鸢站在榻前,似笑非笑道:“贵太妃一直心地善良、体恤旁人,就连来请您参加太妃宴会的宫人都不让进殿,怕过了病气,想必也是能够体谅我的,天寒地冻,雪天路滑,出门不易,您看这天放晴,我不就来了嘛。”沐梓鸢没有在薛枚面前自称哀家。
薛枚知道沐梓鸢说的是反话,生气的从榻上坐起,真是三十年河东,三十年河西啊,曾经那个在她面前头都不敢抬的沐梓鸢,如今就这么站在她面前,不再卑躬屈膝。
光彩夺目,仪态万千,美艳动人,虽是太后身份,却才二十多岁,让薛枚想起曾经的自己,只是,自己二十多岁时,哪里有这样的风采。
可终究是岁月不饶人,病痛折磨人,就这么坐起来都觉得头晕得很。
梅香赶紧过去伺候,满脸担忧。
沐梓鸢暗叹口气,没有再与贵太妃针锋相对,过去的恩怨她不可能完全释怀原谅,但现在,她还好好的,贵太妃却已经是强弩之末,再去计较确实没什么意思。
“贵太妃叫我来,想必不是为了训话吧,您应该知道,您的训话,我没必要听。”
就算薛枚是长辈,但沐梓鸢才是煌朝如今的太后,薛枚管不了她。
“哼......诚如你所说,哀家训话,你也不会听,那哀家何必浪费口舌。”
在梅香的搀扶下调整了坐姿,薛枚接着说道:“沐梓鸢,你还真是有本事,哀家和其他太妃为太后之位在后宫争得你死我活,谁能想到,最终,竟是被你捡了便宜,而且,皇帝还不是你的亲生儿子。”
“贵太妃过奖了,我不过幸运而已,恰巧做了皇帝的继母。”
沐梓鸢一直都觉得自己是幸运的,在成为太后这条路上,她确实没有做过什么努力。
薛枚心中一动,“当初能成为皇帝的继母,纵然是你自己的选择,但哀家也算为你与先皇当中间人传过话,不知可否看在这个的面子上,为哀家了却一点心愿。”
这是切入正题了?
“贵太妃的心愿,是否该效劳,要看是不是在我能力范围内,不违背伦理道义,不损害我和我在乎之人的利益......”
沐梓鸢还没说完,薛枚就抢了话头,“不会的,不过很简单的一件事,你是煌朝太后,皇帝是你从小养大的孩子,他会听你的,不会损害你们的利益的......”
薛枚有些激动,说完这几句话就开始大喘气,梅香赶忙端了水给薛枚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