沐梓琪在沐梓鸢渐渐冰冷的声音中不禁打了个寒颤。

像看疯子一样的眼神看着沐梓鸢。

她不明白，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，沐梓鸢为何要抓着不放。

就算真的是她推的又如何，沐梓鸢现在是人生赢家，她这个推沐梓鸢的人就算是再恨沐梓鸢，也要在沐梓鸢面前跪拜。

为何沐梓鸢就不能放过她？

心思急速盘算，沐梓琪一点都不怀疑沐梓鸢说的话。

以前，沐梓琪总是不愿意听沐梓鸢的，她自诩聪明，觉得她能算计得过沐梓鸢，算计得过任何人。

事实证明，这些年，她一败涂地，她不仅算计不过沐梓鸢，还无论是命还是前途都捏在沐梓鸢手里。

沐梓鸢有权力，有手段，她拿什么跟沐梓鸢对抗？

眼看沐梓鸢就要离开正殿，沐梓琪一咬牙，一改之前的愤恨，低下身段说道：“堂姐，太后娘娘，梓琪错了，九年前，是梓琪推的堂姐，前段时间，是梓琪想陷害堂姐，求娘娘大人不计小人过，别跟梓琪一般见识了，梓琪不想嫁给赵景，梓琪已经一败涂地，求堂姐看在一家人的份上，给梓琪条明路吧，求求你了......”

承认就承认吧，反正沐梓鸢现在好好的，九年前那一推便不重要，沐梓鸢要结果，给她结果就好了。

沐梓琪知道，这个时候，跟沐梓鸢硬杠是不可能的，她要识时务，懂低头。

一家人？沐梓鸢冷笑，狗屁的一家人。

“你为什么要这么做？”沐梓鸢心情复杂。

沐梓琪沉默了一会，再抬头，眼里都是恨，真切的恨。

“为什么？曾经目中无人的你，是不是从来都不知道，你以前有多讨厌，自然是因为我恨你啊，你从小家世好，长得漂亮，被父母哥哥捧在手心里，都是沐家的女儿，凭什么？”

沐梓鸢皱了皱眉。

“呵......我不是不认命，小的时候，我羡慕你，想亲近你，你知道你生活在沐府的那几年，我从记事起就很高兴吗？因为我可以天天见到你，跟你一起玩，可是，你只是把我当做你的跟班，呼来喝去，动辄辱骂捉弄，在你眼里，我哪里是堂妹啊，我都不配跟你站在一块。”

沐梓琪似乎是在发泄，这些年，她恨着沐梓鸢，却从来没有在别人面前说起过儿时的事。

“我小心翼翼跟着你，希望你有一日能看到我的存在，结果呢，我都不如你身边伺候的下人，你对玉竹和玉兰比对我还好，你永远高高在上，看不到我的存在，特别是你离开沐府，回到将军府以后，你混进了京城世家公子小姐的圈子里，我在你面前就更是没有一丁点存在感了，我恨哪，我是你堂妹，我们是一家人，是你先抛弃了家人的，现在倒是来问我为什么？”

又是一家人，所以，所有的仇怨都不是空穴来风的。

“那日将军府的赏花宴，你终于想起邀我去了，我精心打扮，开开心心的去了，可是，我只是你在别人面前贬低嘲笑的对象，我依然没有任何存在感......否则，你怎么会到现在才来质问我这件事呢？”

沐梓鸢不知道原主的很多事，所以不好评判沐梓琪话中有多少真假，但是，总不会全是沐梓琪编的。

从旁人口中和梦中的情景来看，沐梓鸢以前确实任性跋扈，目中无人。

有因必有果，只是，这个代价太大了。

沐梓鸢不想替原主对沐梓琪道歉，也没资格替原主审判沐梓琪。

这些年，沐梓琪的所有仇恨都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一一加诸到沐梓鸢身上，因为沐梓鸢不是原主，却用原主的身体，外世的灵魂承受了沐梓琪的仇恨和怨气，所以，她们永远也不可能和解的。

既然已经知道了答案，沐梓鸢便不再纠结这件事。

“所以，你的选择是董府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