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富贵给八筒打了个电话,让他从村口买副扑克牌过来。
三个人坐在院里,练习了一下。
张富贵神乎其神的技法,把八筒和林文清看得眼花缭乱,目瞪口呆。
林文清羞愧道:“原来赌博里这么多道道,我可真是个棒槌。”
张富贵无论是眼力还是手法,都足以与顶级老千媲美。
要从四海茶楼把李三豹捞出来,就先得把他赢得裤衩子都不剩。
三人正要出门,忽然看见院外马路上,李大有正追着虎子要童子尿。
“虎子,李爷爷给你钱,你拿去买糖吃,或者买文具,好好读书,将来走出咱们这穷山沟。”
张富贵上前,一把抱住虎子说:“别听他的,你好好读书,多学习文化知识,不是为了逃离家乡,而是为了以后回来建设家乡。”
八筒等人听了,不由肃然起敬。
张富贵这格局,比李大有高得不止一星半点。
以前村里的老人教育孩子,都是让他们好好读书,将来离开这鸟不拉屎的村子,去大城市里发展,过上幸福的生活。
张富贵却给了一条新思路。
学习知识的目的,不是为了摆脱贫困的家乡,而是让家乡摆脱贫困。
李大有讪讪道:“富贵,你这是要出门?”
张富贵白他一眼:“我去拯救你那不成器的儿子。”
“哪个儿子?”
“你有一个成器的儿子吗?”
李大有老脸一红,三个儿子中,老二是个酒鬼,老三是个赌鬼,都一副烂泥扶不上墙的倒霉模样。
老大倒在外面混得开,不过做的生意上不得台面,让他跟着背了不少骂名。
他现在仗着村长的身份,利用手中的权力,还能暂时压住人心。
一旦将来下了台,不知在这村里还能不能待下去。
张富贵望着眼前的土路,一语双关道:“村长,这村里的路,不太平呀!”
说完以后,他让虎子去给李大有撒尿。
三人开着小货车,往北坝镇而去。
李大有呆立原地,望着这条坑坑洼洼的路,若有所思。
到了镇上,张富贵先去取了二十万现金。
三个人分了分,以作赌资。
来到四海茶楼,青龙帮的小弟,几乎都认识张富贵了,没人敢阻拦他,一口一个张先生。
赵金鹏闻讯赶来,诚惶诚恐道:“张先生,又有哪个不开眼的得罪你了吗?”
张富贵笑道:“别紧张,我们三个一时手痒,也想来玩两把而已。”
赵金鹏松了口气,也咧嘴笑道:“那张先生想玩什么?麻将、扑克、骰子都有,打鱼机也有。”
“李三豹玩的什么?我跟他一个村,知根知底的,玩起来放心些。”张富贵装作漫不经心。
“他正跟人炸金花,刚好嫌人少没意思,这不是巧了吗?”
赵金鹏连忙在前面带路,将张富贵一行三人,带进一个包间。
里面因为空气不流通,又一直有人吸烟,显得乌烟瘴气。
张富贵皱了皱眉,伸手在鼻子前挥了挥。
他实在想不通,这种地方,也有人待得惯。
包间正中央,摆放着一张赌桌,此时围坐着四个人,正在玩炸金花。
旁边还有几个人围观,应该是青龙帮的小弟。
赌桌上,几家欢喜几家愁。
有人面前摞着厚厚一堆钞票,有人面前则捉襟见肘。
不过炸金花的诱惑力,就在那句话,有赌未为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