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猫把习文抱住,后面是咔咔的换弹声,弹壳掉在地上都是那样清脆。
陈猫连给他捂住断臂的血都顾不上,单手拦在习文身前,急忙转身大声喊着:“乔二叔!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,何必动武?”
跟在乔二身后七八个汉子进来,屋子里的光线都暗淡下来。
乔成也在其中,冷笑说:“好话?对你们这些畜生还有什么好话?我们乔家的闺女,哪怕是山沟沟里面出来的,那也不是你们一个外乡人欺负得了的?”
陈猫脑子里面嗡的一声,原本已经清醒,这下子又糊涂了。
他不相信的转望习文,还抱着最后一线希望问他:“你,你到底,做没做过?”
乔二已经换好弹药,走上前来一步喝道:“你让开,老子今天不把他打死算老子没本事,狗日的当我们山里人好欺负,那是你家炕头,想玩就玩了?”
习文使劲的躲在陈猫身后,单手就揪住了他衣服,嘶声喊着:“泰哥救命,我也是一时喝多了,没有忍住,救我啊?”
陈猫全身气血都往脑门上冲,连手都是抖的提住习文衣襟,把他提了起来。
一字字从牙缝里蹦出来,凑在他脸上说:“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娶二丫……我老泰要找女人,满世界女人随我去挑……我娶这个破烂货,救的是你们大家的命,你玩女人,脱了裤子就行,很简单,但是你他妈玩的是我们这三十几个人的命……”
习文惊恐万分的望着他的眼睛,哭出来说:“我喝多了,还不是给你挡酒,替你喝的,现在你反倒来怪我酒后乱性,连累了大家,要有错,错也在你。”
断臂的血汩汩的淌在两个人身上,陈猫怒极反笑,放开了习文,习文摔倒在楚庄身上。
楚庄把习文扶住,望着陈猫猩红的眼睛,一时间竟然找不到话来说。
陈猫心头说不出来的悲怆,跟着他出来的两个下属,一个比一个不堪。
可是梁夏扮演的霍景深离开时,他还吞吞吐吐的给习武求了个情。
梁夏当时笑着,拍拍他的肩膀说:“你这个人,太重兄弟情义不好,会被这种你自己以为的亲情拖累,总有一天你会被伤到体无完肤。”
才过了几小时,习文已经用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把他的心一刀刀割开,拿刀尖不停的挑着的疼。
梁夏还说:“人我给你留着一条命,你总要过来,到时候你自己决定怎么处置。”
可是陈猫到现在都还没有想好要怎么样处置习武?
特别当习文问起“我弟弟”时,他的心疼了一下,就想着,有些时候,其实我也可以不计较,给他留一条生路。
陈猫转过身来,把两个人都挡在身后,胸膛面对黑洞洞枪口。
乔二不耐烦的厉声吼着:“让开,我今天不杀你。”
陈猫平静的说:“你也听见了,他是我的下属,他犯错,是因为替我挡酒,喝醉了才会没有分寸,所以连我的下属都怪我,这个事的起因在我,他做错了,也是我的错,这个罚该由我来承担,你找他没用,我是主人,你应该来找我。”
乔二把枪抬了抬,指在他脑袋上喝道:“让开!”
陈猫踏前一步,语声铿锵的说:“我说了,我来承担,你开枪吧?”
乔二的手抖了抖,犹豫后慢慢把枪头垂下。
他凶狠的说:“你来承担,那好,动枪子不是好汉,我敬你的血性,用拳头对付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