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旧衣裳?”林源连忙摸了摸全身,果真不是自己之前穿的那身,小心翼翼的问道:“你帮我换的?”
“当然!”游轻云微点螓首,面上闪过一丝羞涩,问道:“你不会介意吧?”
“你!····”林源一惊,旋即话锋一转,挤出笑容:“都不介意,我又岂敢介意呢!”
游轻云一笑,旋即起身,柔声说道:“你的眼睛看不见,行事多有不便,就安心在此地休养吧!若是跑出去被他们发现了,就算是我,也保不住你,明白吗?”
林源点了点头,又请求道:“能否请师姐帮我取来我随身的东西?”
游轻云闻言,幽怨道:“怎么,还生怕我偷你东西不成?”
即便心里有这么一点防备,但嘴上,林源依旧解释道:“怎么会,既然我行动不便,总归还是要给自己找点事情做不是?”
这个解释,倒是说得通。
不过即便真如游轻云想的那般,也无妨。
毕竟对仅有过几面之缘的陌生人有所防备,也是合乎常理。
接着游若云起身,随着一阵镣铐拖拽声,离开了。
不多时,游若云捧着一袋纳石和一副有些残破的内甲,一边感叹一边走来。
“不得不说,你身上的财物之丰厚,着实是让我大吃一惊,看来封尸绝地不仅是凶地,也是块宝地的传言并非虚假!”
“这·····”林源颇有些尴尬的说道:“富贵险中求嘛!”
“对了,你随身的内甲,已经残破不堪,恐怕已是起不了什么作用了。”
游轻云所说的,自然是那件冰织鳞甲。
林源一听,愕然出言:“什么?不能用了,怎么会?”
林源随后联想到了与鬼面一战的时候,对方对自己一通乱拳如影,武技连发,自己肉身虽然招架住了,但是没意识到冰织鳞甲根本扛不住对方这个坤比境高手的冲击。
“该死!”林源愤愤的一拳锤在床上,恨不得再将那鬼面拉出来鞭尸一番。
见林源紧张与愤怒的模样,游若云对那件宝具却是有些好奇,毕竟那件法器,充其量也只能算是人阶上品。
游若云见林源那般模样,试探性的问道:“怎么,那件宝具似乎对你很重要?”
林源点了点头:“一位友人相赠,毕竟是其一番心血所制,轻易损毁,确实于心有愧!”
游轻云又将目光落到不远处的石桌上,那件略有些残破的护身宝具上。
“冰织?”游轻云蛾眉一聚,似乎想到了什么,旋即看向林源。
身为曾经的冬宫真传弟子,他岂会不知道,那个冰织是师父司徒凉独有炼制法器的手法。
自己也曾跟其修习过一段时间,可惜天赋不佳,几年下来,终究只是学了一点皮毛。
随后她上前,拿起‘冰织鳞甲’,表面嵌着不知名的妖兽鳞片,入手冰凉,内面却是绵柔温和的丝线,那般细密的走线方式,与巧妙的缝合手法,显然是冰织没错,而且精妙程度,比自己当初不知高明了多少。
“罗阳,你与我师父相识?”游轻云奇怪的问道。
一直以来,她对这位恩师一直于心有愧,算起来,已经有六年未曾见过其面了。
当然她也再无颜面去见恩师。
“师父?”林源问道。
“便是如今的冬宫尊座!”
林源一愣,立刻明白对方早前曾是真传弟子,随后摆了摆手道:“尊座那般地位,岂是我一介小子能识得的!”
“那这护身法器是何人····”游轻云话说一半,旋即又将目光细细看向手中的冰织鳞甲。
一番仔细观察下来,虽精妙程度很高,但远远不及师父所制。
而且自己当真是昏了头了,师父怎么可能会为一件宝具只在人品的法器上亲自动手织物呢!
师弟们显然不会去学这种炼制手法,那又是哪位深得师父真传的师妹动的手?
渐渐一道身影缓缓浮于脑海中,便是那位自小跟随师父左右的小师妹,莫凌霜。
“原来,你和师妹凌霜是友人啊!”
霎时,林源浑身一挺,神色有些不自然。
他本想否认,但对方曾为冬宫真传弟子,显然对冬宫一些人十分熟悉,加之对方如此确定的说是莫凌霜,若是否认只会自寻麻烦。
这才回道:“不敢不敢,友人之称,只是小弟一家之言,毕竟莫师姐身为真传弟子,天纵奇才,我也不过是其众多仰慕者中的一个罢了。”
“是吗?”游轻云狐疑的看着林源。
林源挠了挠额头,顺道不着痕迹的将额上的汗珠擦去。
心道:没想到这游轻云竟然单凭一件冰织鳞甲就能联想到莫凌霜身上,脑子实在是精明得有些可怕。
分明昨日还只是个神志不清,满眼泪珠的可怜女子,现在这般精明,仿佛跟变了个人似的。
见识到了妖面与鬼面因为释魂碑而背叛追随多年的白君,林源深知人性贪念之可怕。
如今这游轻云也极有可能是为了释魂碑而来,对自己百般温情,只怕是为了套出释魂碑的下落。
不过就目前来看,只要自己不说出释魂碑的下落,自己便是安全的。
而且也尽量不要让对方知道自己的朋友们是谁,又在哪,以免连累到他人。
总而言之,一切小心为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