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裁判长注意到这边的情况匆匆赶来,将浓雾散去,才看到里头一身是伤的玄天门弟子。
他满头满脸都是血痕,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,在里头转着圈的惨叫,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抽打着他!看得众人奇怪得很——明明就什么东西都没有啊?
而在众人一脸懵逼的注视下,那名在擂台上跳着脚哀嚎的玄天门弟子终于反应过来停下,看着底下众人揶揄的目光,那叫一个又羞又气!
再看见阵宗宗主等人,连忙拉着裁判长控诉:“我们明明是在正常的比试,旦黄派的长老却出手干预比赛!置仙门比试于何地?他们旦黄派简直太过于目中无人了!”
阵宗宗主也早就从空中落到了地面,柳园虽然吃了虞归晚给她的糕点,但是身上的外伤却没有那么快恢复,眼看着自家徒弟的惨状,他怒不可遏:
“这便是你说的正常比试?”
玄天门的弟子眼神闪烁,分明有些心虚,却还是梗着脖子道:
“怎么,她要是觉得这样不行,认输不就好了么?是她自己要坚持,难不成还怪我?”
“但你分明可以干脆的将她打落擂台,却故意留她在台上,言语折辱!”
“我是可以,但我不想。”那玄天门的弟子,狠狠地将口中的血水往地上一吐,笑得极尽挑衅:“我就是愿意这样折磨叛徒,你能如何?”
阵宗宗主闻言,额角的青筋直跳。
若说方才那一手是为了破界,而现在,他却是起了杀心。
眼看着那裁判长悄悄上前一步,显然已经开始防备,而那玄天门的弟子见状,虽然有些瑟缩,却还在那里挑衅着,虞归晚眉头一跳,心里升起一种奇怪的预感。
顾不得多想,她连忙上前朗声道:“不如何,好人不跟狗斗,这一局,我们认输。”
她说的坦然,好像认输这件事儿,在她心里一点儿也不值得羞耻。
阵宗宗主一愣,随即心中也隐隐有些回过味儿来,面无表情的收了手中的杀招。便看见对面那人果然一愣,脸上却是有些着急。
“果然,能做叛徒的,脸皮就是厚啊。不论怎么骂,人家都不生气呢!”
听着这口不择言的辱骂,虞归晚却没有生气的感觉,面色奇怪的看向他:
“没骂你,你不高兴?见过找机缘的,见过找灵石的,没见过像你这样找骂的!我活了这么大,像你这么贱的,倒是第一个见。”
说到最后,她还一脸晦气的摇摇头,招呼着柳园要走:“走吧,咱们输的不亏。谁家好人咬得过疯狗啊?”
眼看着自己的筹划就要落空,玄天门的弟子还有些不甘。还想从阵宗宗主毁了结界这事儿找茬儿,然而人家只是破了结界,且痛快认输,便是裁判长也说不出什么来。
他气急败坏的说自己被打了……然而谁看见了?
便是物证,他都找不出一个!
那灵活的藤蔓,早就同浓雾一起,消失得无影无踪了。
挥一挥衣袖,只留下一堆伤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