村长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该感慨这人无知，还是愚蠢。想着南老太太平时也就是在村里横惯了。这村里就那么弹丸点地方，就算是出了什么事，只要不是太严重，都会选择私下调解，给钱解决。

可并不是所有的事都可以用钱就能解决的。

村长也不多说，只简洁两句点明，“这事可大可小，要是这位军属老同志不肯原谅你的话，等BD那边发函过来追究责任，你就肯定得蹲看守所去，甚至还有可能蹲大牢。”

“南老太太，有那么一句话叫做错事就得认，这样难免让小辈看着笑话。”

南老太太脸都白了，听明白了村长的意思，虽然不想道歉但更不想进看守所，最后咬了咬牙，黑着脸拄着拐不情不愿地走到沈老爷子跟前，“对不起，刚才是我做错了。”

沈老爷子很明显就看出来南老太太的道歉态度并不诚恳，皱了皱眉，最后指着南溪说，“你最应该道歉的人是南溪，要是你能征求南溪的原谅，这件事我就既往不咎。”

南老太太听到这话脸色更黑了，让她一个长辈跟南溪这个小辈道歉，这传出去她这张老脸往哪里搁。

可最后想了想蹲看守所还是选择了不要脸，拄着拐就到了南溪跟前，语气硬邦邦地说了句，“对不起。”

说话的时候，一张老脸耷拉着，活像是南溪欠了她百八十万一样。

不过南溪根本不在乎南老太太什么道歉态度，哪怕是她道歉态度再诚恳，也不会原谅，“不是所有对不起都能得到原谅的。你轻轻松松一句对不起，我就对你给我造成的伤害既往不咎，不可能，我也没有那么大度。”

南老太太听到这话，直接炸了，她都屈尊给南溪道歉了，这个小贱人还给她使绊子，“我都给你道歉了，你这个人怎么那么得理不饶人？”

南老太太这话刚落，南溪手起掌落，又在南老太太脸上狠狠打了一巴掌。

这一巴掌让所有人都懵了，除了顾之年。

顾之年看着南溪，能看出来她这一巴掌用的力气挺大的，就是不知道这一巴掌有没有将南溪的手给打疼了。

这前前后后，被打得脸颊红肿，这又被打了一巴掌，南老太太差点没跳起来，正想指着南溪痛骂的时候，却是听到南溪轻轻巧巧说了一句“对不起。”

南老太太捂着被打的半边脸，瞪着眼恶狠狠地开口，“打了人，说句对不起就行了？”

南溪耸了耸肩，“看吧。要是换作你，你也是得理不饶人，你都这样了，凭什么要求我大度？”

南老太太一噎，看着南溪眼睛都快要瞪出来了。想都没想到，自己的话不但被南溪轻轻松松就怼了回来，还附带被打了一巴掌。

南溪却是理都不再理南老太太，反正道歉她是不接受的，像这种人，就应该为自己的错误受到惩罚，毕竟受到惩罚都不一定会改，不受到惩罚的话以后只会更加变本加厉。

很冷静地继续开口，“况且你只是被打一巴掌而已，被打一巴掌你都不会轻易原谅，你有没有记得，我那一年差点被你打死了，你还嫌我穿的衣服厚，打得不疼，把我的厚衣服脱了使劲打。”

虽然当时年纪小，但是还是能清楚记得，被毒打一顿之后被扔在门外，不让吃饭，饿得奄奄一息，当时还是冬天，要不是邻居家起夜见到她，将这事告诉了村长，她就被冻死了。

轻描淡写的语气，却是让旁边的人听着都觉得心疼。

顾之年听着觉得心都揪在一起了，想象不到南溪年纪那么小的时候却是受到这种对待。

实在想象不到那些时候南溪是怎么过来的。下意识手探过去，摸到南溪的手就紧紧握了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