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之年没回来,她思来想去还是没洗澡,她现在肚子大了,天气冷穿得又厚,身体越发笨重起来,浴室地滑,说不定一不小心就能摔一跤。
稍微洗漱之后就上了床,因为奔波了一天,所以沾上枕头也就睡了过去。
就是没想到做了个梦,梦里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,她一个人在黑暗里面,拼命奔跑着,却没有出口,甚至浓重的黑暗里面,一点光亮都透不进来,心脏像是被一双手紧紧攥住一样,让她快要窒息。
紧接着就听到孩子微弱的哭声,声音小小的,虽然那声音很陌生,但是在梦里面就很清楚地分辨出来,那是她孩子的哭声。
等光亮透进来的时候,南溪发现自己就躺在手术台上面,头顶是亮得刺眼的白炽灯,回过神来,旁边的婴儿床躺着两个孩子,小小的,被包被裹着看不清楚脸,也看不清楚是男孩女孩。
但是却能听到哭声,尖尖细细的,一直哭一直哭,孩子哭成那样,周围却没有人,而她也没有力气伸出手来将两个孩子抱起来。
南溪听着哭声就不由得揪心,想开口安抚一下孩子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,挣扎着想要起来,最后却是喘息惊醒过来,才发现刚才只是做了个梦,没有孩子,身边却是依然空空荡荡的,没有人,只有小夜灯的光亮朦朦胧胧地将整个房间照亮。
那种揪心的感觉还在,南溪翻来覆去的就睡不着,虽然不想迷信,但是还是觉得这个梦好像是跟她预示着什么一样。
最后忍不住就坐起来从枕头底下摸到手机就打电话给顾之年,还没等顾之年那边说话,,“顾之年,你在哪里?”
顾之年已经到了家门口,接到南溪的电话还有点奇怪,这个点还以为南溪早就已经睡了。“我已经到家了,快回到房间了。怎么了?”
南溪听到顾之年快到房间了,也顾不上披外套就爬起来往外面走,刚走到房间门口,果然就看到顾之年,下意识地跑过去将人抱住。
自己一个人的时候,只觉得害怕,却也没想着掉眼泪,也不知道为什么抱住了顾之年的时候,眼泪就忍不住地掉下来,声音也带上哭腔,“顾之年,我好害怕呀!”
顾之年下意识地将人圈在怀里,看着南溪眼泪啪嗒啪嗒地掉,一向是沉稳的人此时却是忍不住地慌张,手忙脚乱地用衣袖给她擦着眼泪,一颗心也像是在半空中吊着,“别哭,发生什么事了?”
南溪就带着哭腔一五一十地跟顾之年说了梦里梦见的场景,想起梦里孩子的哭声,还有自己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都觉得一颗心揪着疼,说的时候还忍不住地将顾之年抱紧,“顾之年,孩子会不会有事呀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