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春桃,在这深宫里你若管不好的嘴,哪怕本宫护着你一次也是无用,下次遇见德妃你不许这般讲话,否则本宫就要罚你了。”
“可是奴婢心疼娘娘。”
“你哪里是心疼我,分明是觉得如今是贵妃身侧的顶头宫女,还要陪着贵妃忍受德妃的羞辱想出出气罢了。”
宋玉穗失落的摇摇头转身就要离开。
这样的是非之地留在原地也是吹冷风,既然宋嬛处处咬尖儿,自己不出手,也会有其他妃妾出手的。
“娘娘,奴婢不是这个意思,奴婢只是觉得今非昔比,您何必...何必忍着德妃呢?”
“若争吵、分辨就可以定胜负,那为何街坊里那群泼妇没有成为娘娘?”
春桃点点头说;奴婢明白了...
“你真的明白了么?”
春桃看着宋玉穗的神情,虽然波澜不惊没什么情绪,可是这个语气大概是有些生气了。
宋玉穗察觉到春桃的惊恐,她伸出手握住了春桃的手说;身在后宫,若没有真正的羽翼,只能安分守己。
“可这样的日子...”
“这样的日子如何?本宫是贵妃,是陛下和太后亲封的贵妃,只要我不先出手,德妃胆敢造次,就会有其他人出手压制她,你觉得你有必要帮着本宫去吵架吗?”
宋玉穗冷笑的在前面走,春桃谨小慎微的在后面跟着。
路过重华殿的时候,宋玉穗驻足了。
忽然一个影子落在了自己的身侧,是祥嫔。
祥嫔也是高门贵女,她性情孤傲,却唯独和宋贵妃聊得来。
她轻蔑的笑了笑,然后晃了晃手上的金镯道;德妃今儿刚入宫,便赏赐了后宫妃嫔人手一枚金镯子,当真是好大的手笔。
玉穗也瞥了一眼她手腕上的金镯子说;祥嫔姐姐生的贵气,戴着金镯子衬托着更加雍容华贵了。
祥嫔轻笑了笑说;娘娘是要眼睁睁的看着德妃得宠?这一生都压在你的头上吗?
宋玉穗轻轻握着手里念经用的念珠说;生死之事也罢,富贵荣华也罢,都是各自的命数。
“嫔妾不如娘娘这般随缘,嫔妾始终觉得,自己的福气是靠自己争取的。”
哼,想把我当成一把刀去对付德妃?
她轻轻扶了扶鬓角散落的发云淡风轻的说;本宫日日要侍奉太后,后宫之事很少关注,毕竟我虽然如今是贵妃,却也不是正妻,至于德妃送后宫姐妹恩赏的事儿,我更是不关注,毕竟德妃一心想留在陛下身侧,自然也要想办法让自己过得好一些。
祥嫔翻个白眼,这个宋玉穗就是这副模样。
真的不知道陛下和太后喜欢她什么。
“既然贵妃本是修行人,却无奈入了这个后宫,真的是终身误了。”
“终身误?”
“嫔妾只知,在其位谋其事,处于什么境遇就要行什么道,这里不是玉清观,是后宫。贵妃真的觉得太后和陛下会一生一世照拂你吗?你可别忘了,君王未可信这个道理。俗家里的儿郎都是薄情寡义之辈,何况在这深宫呢?”
“祥嫔,你可要慎言?”
祥嫔这才意识到刚才越矩了,赶忙跪在宋玉穗的身前说;嫔妾...失言了。
宋玉穗扭过头就直接走了。
看样子,这个后位逐鹿战马上就要开始了。
家世显赫的祥嫔如今也坐不住了,竟然大放厥词想把自己拉入她的阵营。
可是后位,她真的不想要吗?
不,她比谁都想要,她比谁都想努力的向上爬。
可是她输不起,毕竟她手中的筹码,无非就是太后的宠爱,陛下的深情。
这二者看起来坚不可摧,可是却是这个尘世最无法完全把握的东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