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出一炷香的功夫,血止住了。
我舒了一口气,阿罗也舒了口气。
她虚弱的说;多谢夫人救命之恩。
我淡淡的说;不必客气。
毕竟我们的修罗场不是在这里。
按照我以前的脾气,我会质问她,良娣不是说我让你小产吗?你和我说清楚。
可是如今我却觉得没啥必要了。
公道自在人心,真相总会大白。
我径直走到门外,看到门口的紫殊也在等我。
我说;小殊哥,血止住了。
他蹙眉告诉林佑天;师妹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施针的,日后良娣若有不测可不怨我们。
林佑天有些错愕,又有些羞愧的低下头。
紫殊继续说;殿下,当初你口口声声说良娣小产是师妹所为,如今觉得还是师妹做的吗?
忽然阿罗虚弱的走到了林佑天的身侧,她对着我扑通跪了下来说;夫人若恼怒当初我小产之事,就当是我拈酸吃醋吧。毕竟你今日救过了我的命。
“良娣的话说的当真难听,你肚子里是殿下的骨肉,若真的是师妹害你小产,你完全可以一纸诉状,而不是背地里胡说八道陷师妹于不义。”
紫殊的话怼的阿罗哑口无言,她只能跪在地上咬着嘴唇一言不发。
我讪讪笑了笑说;这件事就此作罢吧,良娣如今安康,就是我的福气的。
(省得你横死山野还赖我!)
紫殊冷眯着眼说;良娣也别跪着了,你既然没有陷害师妹于不义,也无须这般请罪般的惺惺作态。
“我失了孩儿已是命苦,可我从未想过构陷郡主。”
“尘世间命苦之人比比皆是,良娣身为皇族太子的侍妾,已是女子中的尊贵之身了,不必妄自菲薄了。”
我瞧着紫殊的架势是不打算放过阿罗了。
我心理称赞了这群文官的嘴,像一把看不到的刀割的人脸皮疼。
阿罗刚要说话看见紫殊冷淡的眼神却又讪讪的闭嘴了,旁边的婆子赶忙扶起她。
她才不情不愿的坐到草席上。
林佑天也假笑的跳出来打着圆场;不知大人和郡主怎么会出现在这里。
“殿下客气了,我倒要问问皇族不肯拨款,你为何也会出现在这里?”
好家伙,两个文臣要吵架了!
我别过头假装看风景,生怕吵起来波及我。
“我是来运送物资的,皇族也没钱,可是我还是拿着自己的体己买了些物资,希望可以略尽绵薄之力。”
这话说得没有纰漏。
紫殊轻轻哦了一声,然后也沉默了。
显然他不想谈了,他和我差不多,对没有结果没有营养的事情是懒得周旋的。
他也转过身,学着我的神情看着风景。
过了片刻紫殊假笑着说;殿下仁慈之心感召天地,尔等佩服佩服!
嘶,这话听着像骂人。
“哪里哪里,郡主和大人也仁慈,在下无非仿照罢了。”
我轻轻别过头,忽然瞥见阿罗正目不转睛的看着我。
她的神情阴冷极了,目光像一把刀。
我不服气的也用一样的眼神回敬她。
我不会自卑的,我是谁,我是从贫贱界血淋淋爬上来的天神,我是斗倒了尊上的天神。
你一个细作也好,侍妾也罢,你想斩我羽翼,实在是异想天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