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竹扶着紫殊上了马车,他有些惊魂未定的说;大人刚刚都要吓死我了。
紫殊倒是淡然,他轻轻抚了抚怀中的天子笑道“怕什么?如今我们熬过了生不如死的境地你还惧怕幽冥千夜这张脸吗?”
“不,小的不怕自己死,小的怕这个魔王千夜又和以往一样发狂损了大人阿。”
“无非一个袖口罢了,他不敢借此除了我。倒是那个虞笙...”
紫殊轻轻掀开了车帘望着远处跟着幽冥千夜身后的虞笙,有些讥讽的又愤愤的关好了车帘。
“大人,你为何要费尽心思传妖族的流言?你就不怕被有心之人发觉借此大做文章吗?”
青竹担忧的垂下头,自从大人得知夫人死后,整个人可以说是心性大变。
“况且妖族和你素无往来,您何必给他们的公主造势!难道..难道大人是想拉拢妖族收为己用?”
青竹惊恐的捂住小嘴巴。
“我再赌。”
“赌什么?”
紫殊垂下眼。
我在赌,我们真的契合,即使跨着轮回和宿命,我依旧懂你。
“赌我和夫人,缘分未尽还可相见。”
青竹沉默了,这些年大人有多思念夫人,他和素玉姐姐是明白的。
忽然紫殊蹙眉道;告诉车夫不要踏了路边的花!
“好好好。”
青竹赶忙探出头吩咐车夫慢点开。
(今日大人又开始奇奇怪怪了。)
“去年夫人的忌辰,我和素玉姐姐去了寒山寺,那里的伽蓝说夫人如今很好,想必已经转世了吧。大人?你不想去找她吗?”
紫殊黯然的说“对于一个连帝都都出不去的我而言,我不敢妄想我可以找她。”
青竹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。
他低下头说;对不起阿大人。
紫殊沉默了很久,直到回到了府邸还是一言不发去了书房。
他打开书房的密室,径直的走了进去。
密室漆黑的角落竟然是被捆神索牢牢捆住的舍让。
不日之前,紫殊利用幻化的青鸟偷走了大魔王的琵琶,花了足足30日打开了琵琶里的结界,他活捉了舍让囚禁在了除了自己谁也进不去的密室。
舍让扯了扯手腕上的捆神索,仿佛看到紫殊他就会发抖一般。
紫殊轻轻拿出针凑了过去面无表情的说;师祖今日可还好?
“你以为封了我的灵窍我就会助你吗?你妄想!”
“有没有一种可能,如今你放再多的狠话我都不在乎了。”
“紫殊你什么意思!!”
紫殊还是面无表情的拿出针轻轻扎进去舍让的头颅。
舍让痛的微微闭上眼,却觉得没有力气说话了。
“猛兽在驯服猎物的时候,从不会妄想猎物可以真的臣服自己,大不了最后我毁了你,我得不到你,波旬也别想得到你。”
“紫殊...你...”
紫殊还是面无表情的,他说起狠话来不像幽冥千夜那般声情并茂,他的语气极其冷静,那双眼毫无感情,看不出喜怒哀乐。
“师祖有幸西去可以看看我的院落,那些枇杷树...已经参天般的高耸了,他们耸在了我的家中,也耸到了我的心门仿佛一把刀,时时刻刻不停不休的割着我的心。”
语罢那根针彻彻底底的钻进了舍让的头颅里,他疼的再也压制不住灵窍了,他痛苦的哀嚎,整个人缩在了地上成了一个小团团。
紫殊还是面无表情的坐到了密室里的小椅子上,他抿了一口水,还仔仔细细的擦了擦手上的尘土。
“师祖,按照欲界天的办事风格,我这般苦命的众生早该如此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