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只是被她迷了眼,并不是动了真心。”
顾濯缨双手环胸,强压住怒笑。
“哦,你们说说,什么是动了真心,什么是一时迷了眼?”
一群狂蜂浪蝶,也有脸说“真心”两个字,真让人笑掉大牙 。
“顾世子,你别觉得我们整日留恋花丛,就不懂男女真情了。”
提到这个,纨绔们皆兴致勃勃。
“动了真心,就是你第一眼见到那姑娘,就觉得她与众不同,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同。”
“哪怕她浑身缺点,在你眼中,那也是完美无疵的存在。“
“她胖,你觉得圆润甚好;她瘦,你觉得纤细最美。”
“说句难听的,哪怕她蛇蝎心肠,杀人如麻,你也觉得她拿刀沾血的样子楚楚可人,让你如醉如痴。”
“这就是所谓的情人眼里出西施。”
“遇到她之后,会时刻惦念她,期间再遇到其他姑娘,便无半点感觉。”
“只想把那惦念在心的姑娘早点娶进门,不让她受半点委屈,以后和她长相厮守,永不分离。”
“一时迷了眼,是你第一眼看到那姑娘觉得极好。”
“相处久了,总觉得少点什么,若让你把她娶进门,你心里必定十万个不愿意。”
“我们就是见多了、玩多了,遇到那么多姑娘也没想过要娶哪个回家当正妻,才知一时迷了眼是常事,动真心不易。”
顾濯缨听不得这些乱七八糟的话,又被他们这一本正经的解释逗到想发笑。
忽觉得这群纨绔也不是一无是处。
因担心他被骗,居然推心置腹给他说了这么一堆狗屁道理。
烦闷被消弭一大半,他倏然大笑,举杯邀请众人同饮。
一时间,屋内杯酒言欢,好不热闹。
饭毕回府。
马车里,路绥冷不丁冒出一句。
“世子爷,你为何非要让人下帖邀请沈老祖母?”
顾府已经邀请了杜氏这个沈家主母。
按理说沈老祖母已年迈,这些年都不怎么愿意出来走动,大可不必专门邀请她。
顾濯缨冷脸不悦,“怎么,本世子尊老敬老,不行吗?”
路绥嗤笑一声,不再言语。
顾濯缨如被踩了尾巴。
“路绥!你这是何意?”
路绥抬眼望着马车顶,一脸漫不经心。
“不就是担心沈老祖母趁人都不在,故意磋磨秦氏,这才邀请她来赴宴的吗?”
“既然有心保护她,不如抢回来日夜看着。”
“属下早就说了,抢友妻不触犯国法,你为何不敢想?”
……
片刻后,路绥站在路边,看着马车远去后,拍拍屁股,晃悠悠往顾府走。
保护秦归晚是沈晏之的事,用得着外人操心吗?
平时看着纨绔,怎么遇事就成了正人君子。
承认对友妻动了心思又何妨?
大楚第一纨绔,还不如他一个随从敢想敢做。
*
顾濯缨坐在马车里,气到呼吸紊乱。
等找到忠心可靠,身手更好的随从,定要让路绥立马滚蛋。
这种整日怂恿主子抢友妻的属下,不要也罢。
他只是看在沈晏之的面子上,才顺手帮了一把。
从未对秦归晚动过不该有的歪心思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