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老祖母带着杜氏,贺妙心,沈安菁以及一堆奴仆丫鬟,出门去送长公主。
长公主在路上又连夸了沈安菁几句。
杜氏心里灌了蜜似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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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群人乌泱泱走了,沈从蓝立马活蹦乱跳起来。
拿出东西,献宝一样捧到秦归晚面前。
“姐姐,给你,你有这个就开心了。以后就不生病了。”
秦归晚看清东西,心里蓦然一软,猜想这应是沈从蓝最爱的小瓦狗。
“谢谢二郎,我不要,你自己留着吧。”
沈从蓝噘着嘴,哽咽起来,“姐姐不喜欢从蓝的东西吗?”
秦归晚站了这么久,有些气虚心闷,只想快点躺到床榻上休息。
可她又不想沈从蓝伤心,只好接过东西,温声道:
“谢谢二郎,我先收下,等我病好了,开心了,再把这个还给你。”
沈从蓝边摇头边后退,“送给姐姐了,不用还。”
言毕,转身跑了。
秦归晚摩挲着手里光滑小巧的东西,望着他高大的背影,哑然失笑。
整个沈家,唯一让她讨厌不起来的人,大概只有沈从蓝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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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闻长公主来了自己府里,沈群山火急火燎赶了回来,到府里时,长公主已走。
杜氏将今日所发生的之事细细讲了一遍。
“妾身当时特别怕长公主看完秦归晚,又要计较天山雪莲的事。”
“还好,她得知秦归晚母亲是箕城失守被掳走的后,再也不提这事了。”
“还和秦归晚客气了一句,让她有难处可以去顾府求助。”
沈群山听闻,沉眸思索一会,道:“你这些日子对秦氏好一些,没事让菁儿多去看看她。”
杜氏笑颜逐开,“妾身明白。”
对秦归晚好一些,等沈从蓝弱冠那日,借着她的手,让顾濯缨和沈安菁扯上关系,再让她出面打圆场处理此事。
若长公主愿意给面子,她们就顺水推舟,借机让顾濯缨对沈安菁负责。
一旦长公主大发雷霆,她们就暂时不去触长公主眉头,把责任都推到秦归晚身上,事后再另想办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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送走长公主,贺妙心越想越不是滋味。
秦归晚若是顺着杆子搭上顾府,以后压到她头上怎么办?
必须尽快除掉秦归晚。
长公主今日夸了沈安菁,杜氏一心想着让女儿嫁入顾府,无心顾及其他。
这事,还是要靠沈老祖母出马。
如何能让老祖母下狠心,不惜杀敌一千自损八百,哪怕豁出去沈府面子,也要对秦归晚斩草除根呢?
想了许久,她缓缓翘唇笑了。
拿出前几日给沈老祖母做的紫绣抹额,带着丫鬟去了沈老祖母屋内。
沈老祖母折腾到现在,才卸下心里那口气,正躺在软塌上让丫鬟为她捶背捏肩,贺妙心进来了。
“我来吧。”
她很自然地走上前,接过丫鬟的位置,给沈老祖母揉捏起了肩膀。
未嫁入沈家之前,为了巴结沈老祖母,她专门找人学了松乏按摩的手法,平时没少给沈老祖母捏肩捶背。
这事做得轻车熟路。
沈老祖母笑道:“还是你这丫头捏得最舒服。”
贺妙心抿唇而笑,捏完后,拿出做好的抹额递了上去。
她的绣工向来不错。
抹额绣的精美华丽,旁边丫鬟齐齐出声夸赞,沈老祖母看了又看,爱不释手,连赞好几句。
贺妙心笑吟吟道: “祖母若是喜欢,我再绣两条给你送来。”
沈老祖母嗔笑,“一条就够了,不必绣那么多,多伤神。”
贺妙心摇摇头,“不伤神,我还准备给婶娘、秦姐姐各绣一条。”
沈老祖母蹙了蹙眉,“何故给秦氏绣?”
贺妙心惊诧道:“祖母,你忘了,马上就是二郎的冠礼了。”
“咱们沈家人要穿戴整齐去祠堂啊。”
祠堂是沈老祖母心中最大的痛。
若是让一个东羌人踏进沈家祠堂,怎么对得起已故的沈晏之双亲。
沈老祖母果然寒下了脸。
“她一个没办婚契的女人,都不算正儿八经的沈府媳妇,还是个东羌人,有什么资格踏进沈家祠堂大门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