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虽如此,却已想好,那日定要装扮得端庄大气,方能衬出秦归晚得狼狈难堪。
她清楚老祖母的脾气。
不鸣则已,一鸣惊人。
再出手,必然要在冠礼上,当着众人面,一次将秦归晚打入十八层地狱。
*
杜氏听从沈群山的安排,让管家把郁秀院里的破旧用物全换一遍。
又让人给秦归晚量身定做了几套冬衣和首饰。
而后,叮嘱沈安菁没事多去郁秀院走走。
沈安菁本就精明,瞬间明白了其中缘由,一口应下。
杜氏严肃道:“菁儿,今日长公主对你赞赏有加,明显是满意你。”
“你只需再和顾世子搭上点关系,这门亲事就能板上钉钉。”
她让沈安菁上前,附耳说了几句。
沈安菁听完,脸皮红得像柿子,支支吾吾道:“母亲,这样是否不妥?”
杜氏轻点她额头,“什么妥不妥,你看看长公主那通身珠光宝气,难道你不想和她一样吗?”
“你只需要听我的,照办即可。”
“又不让你真的宽衣,就是隔着幔纱,露出一点点肩头而已。”
上次,她让姐妹二人拿小玩物去和顾濯缨搭话,赢得顾濯缨好感,让外人误以为顾濯缨对她们有意。
结果,意外弄出了沈安菱落水之事。
虽然损了沈安菱名声,但是让长公主注意到了沈安菁。
结果还不算太坏,未影响到下一步计划。
这次,她要在沈从蓝的冠礼上,让秦归晚陪着沈安菁去换衣裳,然后设计顾濯缨醉酒闯进去。
秦归晚在现场,又是长嫂身份,必须为此事向顾濯缨和长公主讨个说法。
顾濯缨愿意负责,皆大欢喜。
不愿负责,得罪人的是秦归晚,她们再另想办法便是。
就算谈不成,这种事关系到顾家的门风和名声,长公主和顾濯缨也不会往外乱说。
沈安菁赧然垂首,羞羞答答点头。
杜氏上下打量沈安菁,越看越是喜欢,这个大女儿总是一点就通,深得她心。
“去吧,这几天每日用牛乳沐浴,好好养护肌肤。”
沈安菁面红耳涨应下离开,出门沉思片刻,去了沈安菱屋里。
沈安菱正双目空洞,抱膝坐在榻上恍惚出神。
沈安菁进去,她僵着脖子扭头看了对方一眼,又继续发呆。
沈安菁轻叹一口气,让丫鬟全部退下,上前道:“好菱儿,你还在生我的气吗?”
沈安菱抬眸,定定凝望眼前人。
和她一模一样的五官,虽不是倾国倾城,也算粉颜丹唇。
从小到大,她都比不上沈安菁。
不管是女红还是读书写字,总是差那么一点点。
沈安菁从不嘲笑她,会耐心地一遍一遍手把手教她。
有什么好东西,总是第一时间拿给她。
她曾认为,这世上,除了母亲,最爱她的人便是沈安菁。
十几年的姐妹情,仅因为一场婚事就四分五裂了。
若是为了婚姻大事算计陷害她,她尚且能理解。
可这个姐姐如今面目全非,连陌生人都要陷害。
“为何要把我的信拦下?”
昨晚,秦归晚之事闹得府里人尽皆知,她听闻后,当即询问自己丫鬟,到底有没有把信送到?
若是送到,秦归晚怎会蠢到一点没防备,被磋磨到差点丧命?
丫鬟被问到语塞,最后哭着交代了事实。
信被沈安菁拿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