主仆二人拐到一条卖书的街巷,秦归晚零零碎碎选了一大堆书,这才回去。
回府后又专门去向杜氏解释了此事。
说自己一时新奇,在外面吃了午饭,买了点书才回来。
杜氏倒是无所谓。
这病秧子只要不死在外面让沈家去收尸,她懒得多问。
回到郁秀院后,阿扇很快按照秦归晚要求找来了锦布和皮料。
秦归晚道:“这事最好也别让知春知道。”
阿扇颔首:“奴婢明白。主子放心,奴婢帮你缠住她。”
知春是杜氏的眼线,很多事,自然能瞒着就瞒着。
阿扇找理由缠着知春陪她一起清理院子,秦归晚绣了一会衣裳,光明正大做起了护膝。
到了下午,雪停。
贺妙心从贺家回来,路上遇到了歹人。
好在带的侍卫够多,当街杀了几个歹人,有惊无险躲过一劫。
但她从马车里摔了出来,右脸破了皮。
回府后,杜氏和秦归晚一起去看她。
贺妙心整个右边脸都擦破了,又红又肿,上完药后,看着触目惊心。
府医说幸好未伤筋骨,涂药后可痊愈,并不会留疤。
贺妙心捂着受伤的脸,依旧余魂未定。
杜氏看完心惊肉跳,庆幸自己没出门。
秦归晚眸光微深。
想报复沈晏之的人太多,若沈晏之在外人面前对她表现出丁点爱意,今日出事便是她。
沈晏之得知消息,专门赶了回来。
贺妙心坐在屏风后,死活不让沈晏之进。
“表哥,我现在丑陋不堪,你别进来。”
“妙心,我说了,不管发生什么,你最近千万别出门。”
沈晏之隔着屏风,声音焦急。
“你怎能趁我去上值,忽然回了娘家?”
泪水落在涂药的皮肤上火辣辣得疼,贺妙心仰头收起眼泪,憋得眼圈酸热。
“表哥,我不是故意让你担心的。”
“我只是想回去求父亲和母亲帮帮你。”
“妙心,这是我的事,你怎么能让岳父牵涉进来。”
沈晏之抿着唇,沉默许久,长叹一声。
“仅此一次,以后别为我做这些了。”
“若你有什么三长两短,我该怎么办?”
贺妙心被感动到再次落泪。
她轻轻用帕子捂住眼睛,闷声道:“表哥,我听你的,以后再也不出府了。”
沈晏之站在屏风外安慰她许久,这才重新回了翰林院。
回到翰林院的上值房,诸左将阿扇刚才在府里给他的信,掏出来递给了沈晏之。
沈晏之打开,里面简单说了秦归晚吃饼买书的事。
沈晏之将这封简短的信翻来覆去看了许久,嘴角笑意渐起。
诸左不解,问:“主子,夫人那边怎么了?”
沈晏之掏出火折子,将信烧掉,看着火光吞噬完整封信,最后只留一点残灰,这才出声。
“阿扇说夫人甚喜,希望下次还有机会去吃。”
诸左知沈晏之对秦归晚的感情,亦为他感到欣慰。
“待主子事成,以后再不必如此麻烦,可每日光明正大陪夫人出门。”
沈晏之恨不得现在就完成所有事,立马重娶秦归晚。
沉思片刻,道:“你去给许邵送个口信,就说我今晚去见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