收起来,起身走到窗边,对月独望许久,听到身后动静,忽而翘唇笑了。
“你来了。”
沈晏之从后面轻轻环住了她的柳腰,沉哑温柔地喊道:“晚晚。”
秦归晚站着并未动,任由他环住自己。
“你的伤好些了吗?”
“好多了。”沈晏之将下巴搁在她肩头,深嗅一口她身上淡淡的药香,一颗心满满当当的。
“晚晚,这几日我一直在想青枝的事。”
“你一直拿她当姐妹,感情甚笃,杜氏未经允许就把她许配给了从蓝,我知道你很难过。”
“事已至此,你别太悲伤,我不会让从蓝娶其他女人的。”
“等一切尘埃落定,我会让青枝成为从蓝正儿八经的妻子,给青枝一个沈家二少夫人的名分。”
秦归晚转身将脑袋埋在他心口,眸子冷到深不见底,嘴角还噙着浅笑。
“所以,以后沈家不会再有任何乱七八糟的人,只有你和我、二郎和青枝,对吗?”
沈晏之僵住了身子,不敢相信,她主动拥住了自己。
他小心又欣喜地环上手,轻抚她的发青丝。
“嗯。”
“以后,沈府只有我们四个主子。”
秦归晚静静听他的心跳。
强劲、有力、炙热又冰凉。
这就是沈晏之。
能在悬崖底下不顾生命危险去找她,给她送药,转眼间就能为了留住她,再次算计她。
这几日,她苦思冥想许久,终于想通了,为何这么巧?
她在山上没法回来,青枝转头就嫁给了沈从蓝当妾。
联想到沈晏之那几日患得患失,疑神疑鬼的样子,若说这件事和沈晏之毫无关系,她半点都不信。
她敢说,这世上,没人比她更了解沈晏之。
“我这几日一直在想,我坠下悬崖那天,你受伤那么严重,还冒着生命危险去找我,我不该再和你一直闹别扭。”
“可我不想这样每日偷偷摸摸见你。”
秦归晚抬起头,樱唇微翘,用潋滟的双眸可怜兮兮地望着沈晏之。
“你还有多久能完成复仇计划,重新娶我?”
她看在拓跋居的面子上,原谅了沈晏之在东羌的所作所为。
可是,回到大楚,沈晏之明知道青枝是她在京都唯一的亲人,是她在这个世上,除了母亲最在乎的人。
还是毫不犹豫地算计利用了青枝。
这次,她不想再原谅了。
她想在逃离沈家前,让沈晏之体会一把被算计和伤害的滋味。
她要在他心口狠狠插上一把刀再走。
“晚晚,再给我点时间,”欣喜来得太突然,沈晏之惊慌无措。
“我会想办法,尽快完成此事……”
秦归晚用脑袋轻轻蹭了一下他的心口。
“夫君,我相信你。”
她又趴在沈晏之怀中说了许久的闲话,夫妻窃窃私语,好像他们在东羌时那般亲密无间。
秦归晚撒娇地说在山上憋了那么久,想出去透透气,还想顺路去吃郑家油渣饼。
“你之前答应过我的。”
沈晏之如饮了冻醪,整个人飘飘欲仙。
“晚晚放心,我答应你的事绝不食言,明日我就安排此事。”
秦归晚巧笑应下,佯装打了一个哈欠。
沈晏之担心她休息不好会影响身子,最终依依不舍离开了。
回到自己屋子,嘴角止不住上扬。
诸左见他眉飞色舞,神采飞扬,询问原因,他笑道:“晚晚终于彻底原谅我了。”
诸左跟着开心,“主子,你和夫人总算守得云开见月明了。”
沈晏之收起笑意,问起了贺妙心。
诸左把刚才跟踪贺妙心的事一五一十汇报了。
沈晏之听完,深邃的眸子寒光划过。
贺妙心还是不够聪明,只让沈成安背上放印子钱的罪名如何能够?
不管放多少钱,有沈群山出面斡旋,沈成安最多剥官杖则,一生前途尽毁。
他要让沈成安万劫不复。
让沈群山为救沈成安走投无路,只得去求背后之人。
然后借机看看,沈群山当初是和谁一起谋害的他父亲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