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枝当即利索地应下。
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起闲话。
聊到东羌的一些事时,秦归晚笑着蹦出了几句东羌话,青枝立马接上。
阿扇在旁边听得满头雾水。
秦归晚拉着她上前,非要教她说东羌话,阿扇学了几句连连摆手,笑着讨饶。
“主子,您饶了奴婢吧。”
“奴婢连字都不认识几个,哪能学得会这些啊?”
“奴婢去看看给您炖的燕窝粥如何了。”说着,笑嘻嘻跑了。
她一走,秦归晚脸上的笑意立马消失了,她哀伤望着青枝,艰难地说了一句话。
“青枝,我没母亲了。”
青枝不敢相信,怀疑自己听错了,正要开口询问,秦归晚上去捂住了她的嘴。
“阿扇马上就回来了,你别说话,听我讲完。”
青枝用力点头,秦归晚快速把书房密信和自己的盘算说了一遍。
言毕,轻声道:“再过四天就是小年,也就是我真正的生辰。”
“我准备在那天离开这个充满谎言和算计的地方。”
青枝一想到秦归晚的母亲已经没了就眼圈酸涩。
她强忍着大哭一场的冲动,道:“好,我们永远离开这里。”
她怕阿扇回来看出异常,仰起头,拼命敛住情绪,深深呼吸几次,这才堪堪憋回泪水。
阿扇端着燕窝粥进来,三人说说笑笑气氛融洽。
青枝临走时说明日来这里教两个仆妇做羊奶酪子。
她离开后,秦归晚疯了一样,开始不休息地绣盖头。
阿扇害怕她伤了眼睛,一再劝她不必如此。
秦归晚却道,她想尽快把这个拿给沈晏之看,让他开心一下。
阿扇劝不动,只得一再感慨秦归晚对沈晏之用心良苦。
她把这个消息悄悄告诉了沈晏之,沈晏之听得心疼不已。
“你怎么伺候的夫人,让她如此费眼劳神地绣东西?”
阿扇闷声道:“大公子,奴婢劝了主子很多次,她不听,非要坚持早点绣完。”
“她说,做好东西,拿着盖头来看您,您一定很开心。”
沈晏之黑眉紧拧道:“告诉她,只要她身子好好的,我就开心。”
“她不必劳神做任何东西。”
阿扇把此话传给秦归晚,秦归晚置若罔闻,依旧我行我素。
转眼到了腊月二十二。
这会夜色深深,秦归晚还在对着烛火绣盖头,只是时不时揉揉眼睛,打个哈欠。
阿扇劝道:“主子,夜已经深了,您赶紧睡吧。”
秦归晚又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,顿时泪眼汪汪,她指着盖头道:“你看,我还差最后一根藤就绣完了。”
“主子,您还是明日再绣吧。”
阿扇的绣工虽然比不上秦归晚,但也是懂行之人。
“这一根藤绣完,少说也要一两个时辰,您不能再熬夜了。”
秦归晚想了想,点点头,放下了手里的东西。
“也好,我这会实在困乏,若是坚持绣,绣出来的也许不堪入目。”
阿扇见她终于肯听劝了,喜不自禁,手脚麻利地伺候她洗漱上榻。
灭灯后,秦归晚躺在榻上,无声望了一会黑寂的屋子,缓缓阖眸睡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