提到这个,周膑摇了摇头,“本官也不知。”
“解佐并未告诉任何人,闻州巡抚只知道对方是东羌人,并不知道对方的具体身份。”
“这是东羌的内部之事,我们很难去查。”
“本官已将此事飞鸽传书给皇上,让他火速和东羌大汗联系,提醒大汗防备此事,尽快查清这群人的主子是谁。”
只要现在的东羌大汗能安稳无事,两国便能继续和平共处。
*
案件以这种想不到的方式水落石出了,顾濯缨受了伤,周膑让他安心养伤,剩余之事,什么都不用再管。
密牢里的犯人被带走了,别院不用再层层把守,除了正常的侍卫丫鬟,再没有人来人往。
秦归晚自是不放心顾濯缨独自养伤,便暂时留在这里照顾他。
路绥找人做了一个四轮车。
秦归晚会每日给顾濯缨做一日三食,用四轮车推着他出去闲走,陪他说话。
因出门太热,顾濯缨随手找了一把白玉扇子。
秦归晚见到,给他做了一个扇坠。青古色锦绳编的如意结,下面坠了一对白玉双鱼。
摇扇时,双鱼轻轻碰撞,发出清脆的玉石声,甚是悦耳。
顾濯缨每晚睡前都要捏着扇坠看许久,简直爱不释手。
连续几日,他坐在四轮车上,摇着扇子,觉得这日子简直和神仙无异。
今日起来,路绥照例将顾濯缨拖到四轮车上。
顾濯缨坐好后,卷起裤子,看着自己腿上结了厚疤的伤口,怔怔发呆。
这伤口恢复的实在太快了,简直可怕。
以至于他怀疑郎中是不是用了什么妖术。
路绥见状,悠悠道:“世子爷,别看了,郎中说了,不是什么大伤,不必担心。”
“再过几日,等痂彻底结好,你就可以试着走走了。”
顾濯缨深深拧眉,“我总觉得周大人找的这郎中靠不住。”
“伤口结痂后,当真能随意走动吗?”
“会不会落下什么遗症?”
路绥嗤笑一声:“世子爷,你若是想秦姑娘一直这样陪着你、照顾你,不如趁机敲断这条腿,如此,少说也能躺上小半年。”
顾濯缨顿时拉下了脸。
“我让你找人做的陶埙,怎么到现在还没做好?”
“你今日若是拿不到东西,就永远别回来了。”
路绥觉得顾濯缨简直不可理喻。
伤口恢复得快,和他有何干系?
想归想,他还是骑马去了做陶埙的铺子。
早晨的太阳尚不灼人,空气中带有丝丝凉爽之意。
出了别院,来到街道上,两边商贩叫喊声不断,到处都在卖热气腾腾的早点。
路绥闻到路边包子的香味,一时食指大动。
下了马,正准备去买几个包子,便听到后面有骂骂咧咧的声音。
“站住!”
“臭娘们,再跑就打断你的腿!”
路上行人纷纷回头。
只见三个长相凶恶的壮汉正在追一个戴着帷帽,穿着白色纱裙的年轻姑娘。
那姑娘跑得跌跌撞撞,抬眼看到路绥,身子似乎震了一下。
而后,只见她咬着牙跑上前,一把扑到路绥怀中。
颤抖着声音,哭求道:“路随从,救救我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