乌查娅听闻要侍寝,打扮的花枝招展过来了。
进殿便看到站在宇文延身侧的秦归晚。
她愣了一瞬,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去年,秦归晚跟着沈晏之离开后,她和其他宫妃打赌,秦归晚能活多久。
她赌秦归晚这个病秧子在沈家活不到新年。
后来,听闻秦归晚真的在腊月被烧死了,她心情大好,专门让人烤了羊腿以示庆祝。
前几日,宇文延带进来一个神秘女子关在了中室殿,后宫人尽皆知。
几个宫妃都想去一探究竟,奈何中室殿大门紧闭,里面的宫人又守口如瓶。
大家不敢贸然去质问宇文延,便佯装不知。
她现在似乎知道了中室殿的女人是谁。
恨意和妒意接连涌上,她想撕碎秦归晚这张脸。
宇文延冲着走神的乌查娅招招手,笑道:“爱妃来陪寡人小酌两杯。”
乌查娅收回神思,佯装没看到秦归晚,袅袅婷婷扭到宇文延面前。
坐到他怀中,一手环着他的脖子,一手端起酒盏给他喂酒。
妩媚娇嗔道:“大汗几日都未召见妾身,妾身以为大汗厌恶妾身了。”
她生得艳丽风情,婀娜有致。
今日特地穿了齐胸拽地长裙,扬手喂酒时,不经意间露出了心口层峦迭嶂的大片雪肌。
宇文延双手揽着她的腰,低头饮下了递到唇边的酒水。
酸甜的酒水溢满口舌,他俯身轻吻了一下乌查娅的娇唇。
“寡人怎会厌恶自己的大妃?”
乌查娅咯咯笑了起来,又悄悄将自己往宇文延身上贴了半分。
秦归晚默默在一旁斟酒。
待到宇文延喝的面色微醺,秦归晚再次上前添酒时,乌查娅的手不经意间抖了一下,琉璃盏里的酒水全部洒在了她的绯色长裙上。
秦归晚忙跪下,“奴婢失职,还请大妃宽恕。”
乌查娅噘着嘴,望着宇文延的脸,嗔道:“大汗,你从哪找的宫婢,行事如此马虎,把妾身的裙子全弄脏了……”
宇文延似笑非笑望着她,“爱妃想怎么惩罚这个贱婢?”
“她是大汗的宫婢,妾身哪敢惩罚。”
言毕,她不动声色地观察宇文延的表情。
宇文延朗声大笑,“既然她弄脏了爱妃的裙子,那寡人便把她交给爱妃处置。”
乌查娅惊喜交加,“真的?”
“爱妃先伺候完寡人,再处置这贱婢。”
宇文延打横将她抱了起来,走向了内殿。
路过秦归晚身边,冷冷瞥了对方一眼。
乌查娅娇笑不停,二人进入内殿,很快传来女子的惊呼呻/吟。
秦归晚跪在外殿的地上,浑身冰凉,胃中不断翻腾作呕。
这就是宇文延给她的新选择。
和乌查娅一样侍寝,或者被乌查娅带走。
只要她愿意接受大妃的位置,就可以和乌查娅平起平坐。
*
许久后,宇文延走出内殿,居高临下看着跪在地上之人。
“贱婢,你弄脏了爱妃的裙衫,寡人要将你交给爱妃处置,你有何话要说?”
秦归晚淡然回答:“奴婢无话可说,任由大妃处罚。”
宇文延满身寒气,一张脸如淬了玄冰。
乌查娅神采奕奕地带着秦归晚回了自己的宫殿。
不过,她并不敢贸然下狠手。
宇文延的性格暴戾古怪,她尚且摸不透对方对此事的态度。
思来想去,让秦归晚在暴雨中跪了一夜。
第二日,天晴,骄阳再次浮空。
乌查娅并未让秦归晚起身,而是让她在烈日下继续跪着。
到了天色晦暗,秦归晚的膝盖已经完全麻木。
唇色干裂苍白,呼吸越来越烫,整个人摇摇欲坠。
宫人打着扇子,乌查娅悠闲地坐在屋内,观赏着秦归晚越来越难看的脸。
秦归晚实在支撑不住,眼前一黑,歪斜着倒了下去。
乌查娅面无表情,无动于衷。
很快有宫人悄悄来汇报,大汗知道秦归晚昏死之事,神色淡然,并未说什么,更没来找秦归晚的意思。
乌查娅彻底放了心,让宫人找来一桶冰水浇在秦归晚身上。
昏死的人被冰水激的抖了一下,费力睁开了眼。
她因暴晒太久,头脑浑噩,眼前阵阵刺白,有气无力抬头,看到乌查娅艳丽且恶毒的脸。
“赫连其格,出嫁前,你有赫连家当依靠,出嫁后,你有沈晏之护着。”
“今日你终于落到了我手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