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归晚依旧坦然自若。
宇文延伸手揽住身边女子的细腰,“这是寡人的赫连大妃。”
四国使者怔了一瞬,很快回神,说了不少赞美秦归晚的话。
宇文延朗声大笑。
“赐座!开宴!”
朝政之事,一般是使者和大汗私下会见单谈,这种宫宴,主要是为了显示对使者的重视,并不谈论其他。
使者坐定,鼓乐齐鸣,舞姬进殿婆娑起舞,大殿内顿时笙歌沸腾。
宇文延心情大好,一杯接一杯饮酒,秦归晚一直在悄悄观察大殿众人,期间只是象征性地抿了几口酒。
见宇文延面色开始微红,秦归晚小声问道:“今日为何不见赫连大当户?”
宇文延低头附耳道:“晚晚猜猜为何?”
“大汗莫非把赫连全家都杀了?”
“爱妃果然聪慧,寡人已经把赫连雷抄家了。”
“大汗这是在为妾身报仇吗?”
宇文延应该是疯了,居然为了她,真的灭了赫连雷全家。
“寡人说过,要护你安全无恙。”
宇文延摇了摇手中酒盏,漫不经心道:“欺负过你的人,寡人又怎能放过?”
“大汗,你为妾身杀仇人,妾身替你挡酒如何?”
秦归晚伸手取走了他手里的酒盏,扬起脸,眨了眨清澈莹润的眼睛。
宇文延讶然望向她。
亮如白昼的灯光把她的肌肤照得盈雪似白,腻脸涂了胭脂后犹如大片的晕霞。
她的眼神似笑似喜,转盼流光,里面藏满了潋滟醉人的琼露。
“大汗为妾身做了这么多事,妾身感激不尽。”
“妾身虽不是大汗唯一的女人,可大汗是妾身以后唯一的夫主。”
“饮酒伤身,妾身希望能尽自己所能照顾好夫主的身体。”
丝竹声和喧笑声如海浪,一阵接一阵。她的声音很轻很柔,夹杂在其中几乎被淹没了,可是宇文延却能听得清清楚楚。
他的心跳骤然慢了一瞬,大脑有种酒醉的眩晕感。
休屠王实在看不惯秦归晚当着众人对宇文延如此撒娇调笑。
他端着酒盏上前敬酒,借机提醒道:“赫连大妃,今日是招待外使的宴会,还望您莫要在这种场合恃宠而骄。”
宇文延面色顿寒,秦归晚伸手按住了他的胳膊。
“休屠王,妾身只是不想大汗饮酒伤身,在和他商量此事,并非骄纵。”
休屠王不悦道:“赫连大妃,招待外使不是玩闹,大汗怎能不饮酒?”
秦归晚笑道:“为何不能?”
说话间,乌善国使者上前给宇文延和秦归晚敬酒。
还没等宇文延说话,秦归晚用乌善语道:“妾身之前意外受伤,大汗给妾身用了你们进贡的万灵虎金膏,伤口很快痊愈了。”
“妾身从未见过如此神奇之物。”
“这盏酒,妾身想代表东羌感谢你们送来这等灵丹妙药。”
使者以为东羌不会把一瓶小小的药膏放在眼里,没想到秦归晚会专门提出此事感谢。
见对方的乌善语说得流利异常,话语间客气又有礼,他顿时惊喜交加。
谦虚几句,和秦归晚连喝了三盏酒,笑呵呵下去了,毫不在意宇文延是否饮酒。
休屠王见状不好再说什么,只能讪讪退下。
其他三国使者和百官轮流上来敬酒,秦归晚找各种理由一一笑着替宇文延挡下了。
宇文延并未阻止,一直饶有兴致看着她。
尽管提前吃了解酒药,秦归晚喝了小半个时辰,还是面色酡红,眼尾猩红沁泪。
宇文延见状,直接抢走了她手里的酒盏。
“别喝了。”
“寡人送你回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