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主子,你……”诸左愕然。
“我说过,要安全无恙带她回家。”
疼痛感让沈晏之生出异样的快乐,他忍不住翘了翘唇。
她饮了他的血,是不是代表她身体内有他的一部分?
“此事不许告诉她。”
秦归晚昏沉到早晨才醒来,发现自己正趴在沈晏之的背上。
沈晏之背着她,走的很慢,也很稳。
“放我下来,我自己能走。”
这样背着她,沈晏之会很快会耗尽体力。
“晚晚,别动,我能坚持,我想背着你走出死地。”
秦归晚用力挣扎,沈晏之死死箍着她的腿不放,她最终只得放弃。
沈晏之当真背着她走了三天。
秦归晚甚至怀疑,沈晏之是不是不死之身?
即便他每日面色苍白到如纸人,还是能站起来,背着她继续前行。
哪怕后背瘦到咯人,背着她依旧不歪不倒,还能准确地辨别方向。
今夜,走到即将夕阳西下,三人终于看到了成片的胡桐和里面晶亮如翡翠的湖水。
这一瞬,诸左喜极而泣。
“主子,夫人,我们终于走出来了。”
“有水了……”
“再往前走十里就是大楚地界了……”
粗犷的汉子红了眼,赤红干涸的眼眶里溢满了斑斑点点的泪水。
“我们活着回来了……”
沈晏之放下秦归晚,三人到湖边痛痛快快喝饱水,瞬间感觉从地狱回到了人间。
沈晏之抿了抿全是血痕的嘴唇,苍白着脸,对秦归晚笑道:“晚晚,你看,我没骗你,我真的背着你走出了死地。”
“马上就能带你安全无恙回……”
话没说完,他直挺挺倒在了湖边。
秦归晚伸手去拽他,抓到他的手腕,摸了一手血,这才惊骇地看到沈晏之手腕上的伤。
他用厚厚的纱布裹住,血从里面渗透出来,触目惊心。
“他的手腕怎么了?”
她诧愕,诸左果断回道:“属下不知。”
秦归晚怒道:“诸左,都什么时候了,你还想隐瞒我吗?”
诸左只得支支吾吾将沈晏之每天晚上给秦归晚喂血的事说了。
“夫人,你不喝水,每天跟我们一样湿湿嘴唇,根本承受不住。”
“主子也是为了你好。”
秦归晚这几日经常能感觉到睡醒了嘴巴里有血腥味,她一直以为是自己嘴唇干裂流血导致的。
一时间,她竟然不知如何反应。
“包围这里!”
随着一声高喊,一大队穿着盔甲的东羌将士如闪电一般,骑马从胡桐林外冲了过来,几乎转瞬包围了整个湖。
诸左急忙去拔身上的剑,可惜这群人不给他任何机会,直接上去按住了他,长剑孤零零地掉在了黄沙上。
秦归晚瞳孔猛然放大,立在原地呆怔怔看着一切,浑身僵硬。
带头之人她认识,是东羌赫赫有名的大将綦毋金琒,行事狠辣果断。
綦毋金琒翻身下马,对着她单膝跪下,抱拳道:“还请赫连大妃和下官一起回宫。”
“大汗还在宫里等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