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怜雪跪坐到他身边,脸上溢满诡谲的癫狂,再无半分少女的天真。
她拿着顾濯缨的手放在自己脸颊上用力摩挲了起来。
郎君手指修长,指腹有一层薄茧,掌心温度灼热,贴在少女细腻的肌肤上,带着微微的粗糙感。
她如被雷电击中,兴奋得颤抖起身子,声音几乎带着压抑的哭腔。
“表哥,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心悦你?”
“你为何不肯多看我一眼?”
“为了能把你单独骗到这里,你知道我花了多少心血吗?”
“宋!怜!雪!”
顾濯缨恨不得现在就跳起来砍断她的手。
“你这个疯妇!贱人!”
“果然是你出手炸的晚晚,你找人替罪以此骗了沈明铮,还故意割腕让我愧疚,我昨日就不该相信你。”
宋怜雪的眼睛亮得骇人,眼底的狂热越来越重。
“表哥,不是我想杀那个贱妇,是她非要来勾引你。”
“你被她勾了魂,口口声声说相信我,还说愿意拿我当表妹,可你还是打心里防备着我,否则不会让路绥跟着你寸步不离。”
不过,就是如此,才让她的侍卫有机会把东西加在鱼里。
她将手放到顾濯缨的腰间玉带上,用力按了一下,随着一声轻响,玉带松松垮垮分开了。
“表哥,我为了你,吃了损身子的秘药,据说能让男人终身难忘。”
“等我成了你的女人,你知晓其中滋味,自然就不再惦记那个贱妇了。”
不仅如此,说不定还会为了她神魂颠倒,亲自杀了秦归晚。
“贱人,别碰我。”顾濯缨咬着牙,眼睛赤红如滴血,额头的青筋迭起如遒劲的树根。
“你私藏火药罪大恶极,现在放了我,我可以帮你隐瞒此事!”
“否则,我要灭了你们整个南漳王府。”
顾濯缨眼神恐怖如野兽,宋怜雪完全无视他的表情,开始认真解他的上衣,“表哥,我没有私藏火药。”
“我们南漳王府更没有藏此物,也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皇上的事。”
“火药是汝南周家七公子给我的。”
“宋怜雪,你这个贱人,现在还在满口谎言!”
顾濯缨的声音因愤怒嘶哑得厉害,眼睛因过于激动爆凸了出来。
望着顾濯缨起伏不断的心口,宋怜雪一边解他的上衣带子,一边红着眼圈,病态地啼哭起来。
“表哥,我真的没骗你。”
“继母妃带我去周家做客,周家七公子那蠢货想追求我,为了讨我欢心,偷摸送了我一只火铳和配套的火药。”
“我问他东西哪来的,他支支吾吾说捡到的。”
“那火铳遇潮哑火,根本不能用,只有火药勉强能用。”
不知道顾濯缨的上衣带子为何死活解不开,宋怜雪气急败坏地开始拼命用力撕扯。
“我把火铳扔了,只留了火药……”
话未落音,她惊恐地发现,自己细腻柔白的双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诡异的青黑色,五指瞬间失去了知觉。
“我的手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