仔细一想,司辙对他,还真像那么回事。
江宴又问了一下,确认单黎说的什么豪门阶级歧视不会出现在他身上,这才放心下来。
也不是他信这些,就是求个心安,毕竟他又不好问男朋友:你爸妈会不会丢给我几百万让我离开你?
江宴一个人也吃不了多少,把碗收起来洗了,便又裹上司辙的大衣在阳台站了一会儿吹吹夜风。
这里不是中心区,深夜只有零星几家超市还亮着灯牌,远处一家购物商场楼外铺设的彩灯此起彼伏地亮起。
路灯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挂起了红灯笼,橘色的小灯缠挂在树干上,幽暗而温馨,像是冷寂寒夜里唯一的温暖。
江宴一个人站在阳台,寒风勾起他耳边一缕发,在他白皙的脸上散得凌乱。
眼睛微微眯起,睫毛卷翘,姿态随意地靠在阳台上,像是一只慵懒而优雅的猫。
平时身边还会有人跟他一起在阳台小酌吹风,抱着他,跟他说说话,安静而惬意,今天却有些过分安静。
明明这两年多都是自己一个人度过的,司辙不过来了半年,他却又不习惯一个人了。
江宴轻叹一口气,果然感情是很扰人情绪的东西。
熟悉的手机铃声响起,江宴唇角微勾,但是他现在很喜欢这样的感觉,因为和司辙在一起,连思念都是甜的。
电话一接通,司辙低柔却略显疲惫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,“哥哥,我刚刚下飞机。”
江宴听到他的声音,不免有些心疼,“很累吧,有车来接吗?”
司辙轻轻嗯了一声,“家里人派了车过来,你在外面吗?怎么听到有风声?”
“在阳台,我一会儿就进去。”
“嗯,别在外面待太久了,注意别感冒。”
“好啦,我这就进来。”江宴听完他的话,觉得确实有些冷,也就打开阳台窗户进去了。
江宴抱着司辙的外套,坐在沙发上,听到他那边车门打开的声音,问道:“回去要多久?”
司辙说:“大概一个半小时。”
机场比较偏远,一两个小时是常事,但江宴想到他昨天晚上消耗那么多体力,也没睡多久又起床给他做饭填充冰箱,做完这些还要提前坐车去机场,算来算去,一天都在折腾。
江宴赶紧说:“我要不先不打扰你了,你在车上睡会儿好不好?”
司辙疲倦地嗯了一声,又说:“不要。”
他的嗓音困倦微哑,隔着听筒灌进他的耳朵里,就像是贴着他的耳朵说话,有点酥麻的感觉,又带着几分委屈和任性。
“哥哥,你都不说想我吗?”
他好像一条被主人抛弃的大狗,在对这边的江宴进行控诉。
江宴还没说话,司辙那边就响起了中年男人咳嗽的声音。
江宴想,这应该是那个同行高层。
没想到司辙竟然当着他的面对自己说这种话,江宴脸有些红,好像有点羞耻。
但是司辙的声音太蛊,太可怜了,江宴忍不住小声说:“那,你也没说啊。”
“我想你了,哥哥,无时无刻。”
司辙的每一个字都透着认真想念,吐字清晰,声音轻而情意重。
江宴抱着司辙的衣服,把脑袋埋进充盈的花香信息素中,两只脚有些难为情地交叠在一起,唔,心跳得好快。
想到他这话肯定被旁边的高层和司机都听到了,江宴就觉得更羞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