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已深,住院部的走廊里非常安静,只偶尔有几个起夜的病人或家属走动。
一个身穿白大褂,带着医护口罩的男人从电梯上下来,轻车熟路的进了一间特殊病房。
不至于太豪华的单间病房里,只放了一张床。
一个面色苍白又透着些无力的年轻女子毫无生气的躺在上面。
长年累月的沉睡在这狭小的空间里,即便得到还算妥善的照料,还是不可避免的形容枯槁。
董子骞慢慢摘下口罩,毫无波澜的看着这个自己名义上的妹妹。
“张思语,我又来看你了。”
随手扯过旁边的椅子,缓缓坐下。
“张思语,今天来,是要告诉你一个天大的好消息,和一个坏消息。不知道,你想听哪个?”
他显示在炫耀一样,手里捏着一个可爱的小物件。
“算了,你这个样子,就算是想回答,也回答不了了,那我就姑且好心告诉你吧?”
“我的棠棠还活着。呵呵呵……还活着,想不到吧?”
上一秒还在深情浅话,下一秒眼底浸满了不甘和恨意,神经质一样,机械的歪了歪头,咬牙切齿的说道,
“可恨的是她竟然和萧御宸在一块,”
那个贱人,竟然和那个男人,在一起。她还恬不知耻的冲他笑,笑的那么淫荡。
她还让那个人碰了她的身子,让他又给睡了。
无边的嫉恨和不甘几乎要让他变得疯狂,
张思语,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,是你毁了我的棠棠,是你把我的棠棠变得跟你一样肮脏下贱,不知廉耻。
放在膝盖上死死攥拳的手慢慢展开,朝着沉睡着的张思语伸了过去。
迎着白色的月光,探向她的脖颈,缓缓收紧。
你这个贱人,是你改变了我的棠棠。
是你把我的棠棠变脏了
你说,这笔账,我该怎么和你算?
一千个你,一万个你,也死不足惜,赔不起我的一个棠棠。
手一顿,又慢慢收了回来。
嘲讽般的冷笑一声,像看垃圾一样看着张思语。
你在这里一躺就是四年,很煎熬吧?
那就对了。
你弄脏了我的棠棠,还想着把我也踢掉。
对待你这种贪得无厌又下贱的女人,就该是这样。
这就是报应,呵呵呵,我代老天给你的报应。
你一定很想解脱吧?
我就偏不让你如愿,我不仅要让你继续煎熬着,还要想方设法让你醒过来,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煎熬。
随即手伸进了自己的衣兜里,将一个白色的小药瓶拿了出来。
“你是谁?怎么会在我女儿的病房?”
将手机落在病房的范雅茹折返回来,一进来就看见一个陌生男人坐在她女儿的床边。
快速跑过去,一把把人推开,张着双手,把张思语保护在身后。
“你到底是什么人?”
看着正脸,范雅茹感觉对方有几分眼熟,似乎在哪里见过,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。
董子骞扶了扶眼镜,嘴角扬起,露出绅士礼貌的笑容,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,
“范姨,”
“你,你是,董子骞?”
这一声熟悉的范姨,让范雅茹终于有了印象,但还是带着明显的警觉,
“你怎么会来这里?你想干什么?”
董子骞并不在意,看着张思语的眼里闪过一丝阴狠和讥讽,不咸不淡的说道,
“刚好从国外回来,过来看看思语过的好不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