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御槊昏迷了整整两天,才醒过来,一睁眼,就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。
胳膊和腿打着石膏,身上不同程度的缠着纱布。
喘口气,浑身都疼。
“御槊,你醒啦?感觉怎么样?好点没?”
秦淑瑾听医生说预计萧御槊今天会醒过来,他的父母都还没到,这个时候身为大伯母的她,不能缺席。
早早的就让丈夫陪着一起过来了。
萧御槊闭了闭眼睛,现在的他脑子还有些不清,缓了好一会儿,才好点。
张了张嘴,发现嗓子干哑的很厉害,根本说不出话来。
萧儒卿叫来医生给进行了全身检查。
医护人员撤出去之后,两名穿着制服的警察走了进来。
问了几句,发现他说话费劲,不适合接受问讯,只能再换个时间。
“老爸老妈,警察来干什么?”
装作什么都不知道,姗姗来迟的萧御麟捧着一个花束进来,见萧御槊睁着眼睛,故作惊讶的打着招呼,
“呦,醒啦?”
把花束往柜子上一放,扯过来一个凳子坐下。
该说不说这个花束,真是用心到一言难尽。
你说它是他来的匆忙,从路边绿化带里偷采的?
它还有一个精美又廉价的包装。
说它是垃圾桶里别人不要的被他捡来了?
它还很新鲜,也不脏。
说它是花店里买的?它的品种还太杂。
黑玫瑰大绣球,扶桑梅花夜来香,
荼靡水仙夹竹桃,木茼蒿粉莲花,中间插着三枝黄白菊。
寓意好的花,他是一朵没放,主打的就是一个气死你不偿命的丧。
看见自家儿子带来的那束花,秦淑瑾都蒙了,询问的看向丈夫。
萧儒卿无语的深吸一口气,摇了摇头。
老二还好点,自己的另外两个儿子从小和这个萧御槊不对付,他自然是知道。
当初自己儿子接任家主,自己的弟弟和外甥没少使绊子。
他又怎么会不知道?
如果不是他儿子能力超群,恐怕那个位置早就换人了。
这么多年了,积怨不减。
老四今天来故意恶心萧御槊,一点都不意外。
“怎么样?我听说你这次车祸挺严重,胳膊腿都折了,短期内都下不了地,是真的吗?”
“很疼吧?不过啊,疼也尽量忍着,少吃止疼药,那玩意对肾不好,”
萧御麟选择性失明,一顿废话练习,还特别强调药不可多吃,刺激肾。
明里暗里讽刺他,蛋坏了,可别把肾也整废了。
要是肾也废了,他就彻底废废了。
“哎呀,你说你,也老大不小了,就比我和三哥小半个月,也是奔三的人了,怎么还能那么不小心呢?”
“难道你不知道?淹死的永远都是会游泳的,出车祸的永远都是老司机。”
“你说说那天晚上你多悬?我光是听听都替你一阵后怕。”
“幸亏是冲进公厕里去了,这要是冲进湖里呢?要是冲桥下去呢?”
萧御槊只是骨折了,不是脑袋撞残了,怎么能听不出来萧御麟在讽刺他,笑话他?
什么也做不了的他气得干瞪眼。
这一动怒,浑身都跟着起反应。
疼得他直皱眉头,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。
秦淑瑾刚要出言制止,被丈夫一个眼神给阻止了。
都是儿子,凭什么他的儿子就要忍?
自己的儿子这么多年也没少受他们的气,逮着个机会,舒舒心也挺好。
假装什么都听不出来,拉着自己老婆在一边坐下休息。
秦淑瑾明白自己丈夫的意思,但笑不语。
“这里没有外人,你跟我说说,你开车的时候干什么了?”
萧御麟目光若有所指的看向萧御槊的某处,
“我听说你伤的不止胳膊和腿,还有命根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