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被送上他人床榻不久后,暗室外又多了一个人,一个恨她入骨,嫌弃她肮脏下贱的疯子。
他总是戴着一副眼镜,站在幽暗的走廊里,隔着小窗看着她。
眼睛冷如毒蛇,有时一句话不说,就那么阴森森的盯着她,有时又会对她恶语相向,像索命的恶鬼。
“棠棠,我以为你和那些贱女人不一样,你是个乖巧干净,自怜自爱的女孩子。”
“结果,你却辜负了我对你的期望。”
“竟然背着我偷人,你说你,怎么那么贱哪?”
“身为女人,年纪轻轻,竟然不知廉耻,你没有男人会死吗?啊?”
“回答我,没有男人好会死是不是?”
门外的男人从慢条斯理的辱骂,变成暴怒,疯狂的踢打着铁门,发出哐哐的响声。
他就像个神经病,像个变态,时不时过来发一次疯。
“我对你那么好,我那么爱你,你为什么要背叛我?”
“你个不要脸下贱的东西,你随随便便就和别的男人 睡了,你怎么对得起我?”
“看来思语说的一点都没错,你就是天生贱种,不知羞耻,不被男人上就活不下去的贱种。”
“呵呵,你可真会装啊,每天装的像个纯情小白兔,背地里却是个肮脏下贱的东西。”
“你可真是好手段哪,竟然连我都被你骗过去了。”
“你知道吗?我每次看见你,都像是被羞辱一次。
只要一看见你,脑海里就会有个声音在提醒我,你背叛我了。”
“像你这种贱种,骗子,怎么不替好人去死?为什么还要留在这世上,带着你们的孽种一起恶心我?”
“你这种垃圾贱货,就不该存在这个世界上,不该浪费我的感情。”
……
恶毒的话像一个一个连在一起的诅咒,日复一日,月复一月。
她已经记不清自己多久没说过话了,语言能力好像已经丧失了一样。
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,比正常的孕妇要大上一倍还多。
长期的营养不良,让她的身体更虚弱了。
腰像要折了一样,两腿也时不时的抽筋。
浑身没有一处不疼,疼得她站不起躺不下。
许是母性使然,她虽在囚笼,生不如死,但她却想拼尽一切让腹中的孩子活下去。
所以每次杜思月打她的时候,她都会护着肚子。
休息的时候习惯缩进最里边的那个墙角,因为那里距离门最远。
有了孩子,杜思月不再拳脚相加,但却学会了别的,比如高压水枪。
她不知道多少次大着肚子避无可避,最后只能躺下来,背对着门侧卧。
用后背将所有攻击挡下来,衣服被血水浸染了一遍又一遍,但他都没挪动分毫,努力护着腹中的三个小家伙。
那时候他们很活跃,时不时的就会踢她一下。
不知何时起,感受胎动成了她在那黑暗牢笼里唯一的光。
她有一个小小的梦想,她想看看他们的模样,想摸摸他们的小手,想听他们叫她妈妈,想陪着他们成长。
但其实她很清楚,那都是奢望,不出意外,他们出生之后,她的死期也就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