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只是您也知道,您和御宸的关系不睦,我不方便与您多见。”
“咳咳……咳……可是这段时间,自从自己生了病,就不知怎么了,多愁善感起来了。
忽然有些想知道关于自己父母的事。”
“咳咳……关于他们的事,我一无所知,咳…然后我就想到了您。”
“您说我和您的一位故人很像,咳,咳咳,我就在想,我和她,会不会有些渊源呢?”
“沐小姐,这些都可以以后再了解,你先看看医生,好不好?”
沐晚棠再次摇头,“您就告诉我吧?我想知道,咳咳,咳咳咳……”
她一声声咳得让人心碎,如果不是知道她是装的,卫霜都要把她扛医院去了。
粟英雄看着她苍白的容颜,眼前浮现了另外一张与之七八分相像的脸,眼里浮现惋惜和痛苦,
“她叫茹意,是一位旧交的女儿,我和他第一次见面是在一场葬礼上。”
“我对她一见倾心,曾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追求过她。
但是那时候她有个未婚夫,明知她心里有我,也不肯放手,成全我们。”
“不得已,我强行带她离开了。可是那个男人却不肯放过她,把她从我身边抓了回去。”
“我不忍心,看她在那个男人身边忍受煎熬,又把她带了回来,可是她却患上抑郁症。”
“我为她请遍了世界专家名医来给她诊治,可最后还是没有留住她。”
“她是我见过的最温柔,最漂亮,最好的女孩子,”
这个说辞,不知道被他魔改了多少?和邵东哥说的大相径庭。
但她知道了一个结果,那个人,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。
一别二十四年,再见已经没有机会了,她都还没来得及好好看她一眼。
自己曾经还期待过,她还活在这个世界某处,等着自己去找她。
可是她就这么走了,在自己都不知道的什么时候,悄然无声的走了,自己都还没见过她呢。
双手颤抖着死死抓着桌沿,攥到骨节惨白,像是要抠进桌面里。
眼泪在眼圈里转了又转,被她硬生生憋了回去。
因为现在不是哭的时候,她还有事要做。
“……这个,茹姨,走的时候,安详吗?有没有很疼?”
那一声茹姨叫的很轻,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出来。
这是她能拉近和母亲最近的距离了。
她不敢光明正大的喊她妈妈,不管粟英雄猜没猜出两人的关系,她都还不能承认。
妈妈,快了,您再等等,再等等,不会太久了,我就去接您回来。
“她,走的很突然。”
树荫下,胸口插着一把刀的年轻女子就那么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,流出来的染红了她的白裙子。
她的脸上没有痛苦,而是终于解脱的释然。
粟英雄怎么也不会忘了那天他飞奔回别院花园时,映入眼帘的情景。
那天是她被自己带回来的第七天,她最喜欢那棵花树,是她刚住进来时,亲手栽种的。
三年之间,已经长到很大了,独自就可以洒下一大片树荫。
花是一小朵一小朵的白色,会开很多,一靠近就会闻到淡淡的清香。
花落之时,像下雪一样,随着风飘向各处。
她总是喜欢坐在树下发呆,看花,看天空,就像一只断了翅膀渴望自由的雀鸟,眼里总是充满了迷茫和悲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