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二丫,你干嘛呢?”
方超坐在书桌旁,一边按动鼠标,一边头也不回地问道。
曹尔雅的太阳穴“突突突”地跳着,忙回道,“我睡会儿,戴着东西睡不舒服。”
“我就问问,你刚刚吓了我一跳。”方超回曹尔雅道。
她根本不打算抬起头,只戴着大大的耳麦,随着音乐的节奏晃动身体,深深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。
“谢天谢地。”
曹尔雅暗暗想道,长长地舒了一口气。
如预想般那样——少年渐渐靠近了她。
曹尔雅不由得伸出手,试图把他推开一些。可手心刚刚接触到少年结实而冰冷的胸膛,她反而犹豫起来,迅速将手缩了回去。
少年见状,伸出那双有些浅浅斑痕的手臂,把她抱到了一边。
曹尔雅感觉自己就像古代不想侍奉君王的嫔妃,是那么地身不由己。
但自己比嫔妃还要惨,嫔妃面对的至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,她面对的可是一只鬼魂!
“黑头发好看。”
他突然说道。
曹尔雅听完有些错愕,愣了一下,半天才摸了摸头发,低声说了句,“谢谢。”
刚说完,少年便不分由说地移了过来。
曹尔雅觉得自己脸颊的温度在持续升高,这让她懊恼。这男的是要怎样?
寝室里还有室友,他是想让自己从此颜面扫地吗?
她心里乱糟糟的,感觉眼前似梦非梦,很不真实。
渐渐地,曹尔雅感觉到了少年冰凉的体温——他好像没有温度一样,冷得像严冬里冻了一整夜的石头。这样的温度贴在谁身上都让人毛骨悚然。
少年的眼睛仍然被头发遮着。
曹尔雅回想起清明那天夜里没有瞳孔和虹膜的眼睛,不由得冷汗直冒,脸上很烫,背上却像是有人泼了一瓢水。
此时她脖子上的吻痕还没有消掉。
少年看了一眼,惨白的脸上突然出现了一些游丝一样的笑意,仿佛看见了自己的“杰作”一般。
他似乎顿了一下,低下头吻向了曹尔雅的脖子和锁骨,轻抚那些他自己造成的后果。
曹尔雅浑身酥麻,不由自主地说道,“不行……”
少年没有理会她。
曹尔雅开始被动地反抗,她伸出手去推他,挠他,甚至企图张嘴去咬他,但每一次反抗都被精准地压制,她难堪到了极点。
“二丫,你不舒服吗,怎么蚊帐一直在动。”
方超起身将纸屑丢进了垃圾桶,发现曹尔雅的床铺有些动静,便取下耳机疑惑地问道。
曹尔雅的大脑“嗡”地一声,她控制着语气里的颤抖,却又涨红了脸。
“没事小超,我……我翻身动静比较大。”
少年听完她的话,嘴角弯起了一道浅浅的弧度。
“行吧,我以为你不舒服呢。我去上个厕所。”
说着,方超就拿着手机一边走一边打字,朝卫生间走去了。
曹尔雅从蚊帐的缝隙里看到了这一幕,顿时安心了很多。可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,少年便开始了他狂风骤雨般的吻。
这让她想起自己小时候溺水的经历∶7岁的时候在老家水塘边采摘野菜,不小心踩到松软的泥土上,一下子跌进了水里。
她奋力挣扎着,水却不停灌入自己的嘴里、鼻子和耳朵里,一阵窒息的疼痛感袭来,她渐渐绝望——直到自己的身体也僵硬地沉了下去。
那种塘水压在自己身上的感觉就跟现在如出一辙。
曹尔雅的身体越来越软,仿佛一潭春水不胜涟漪,她渐渐被带到了陌生的、让人羞赧和困惑的境地。
她察觉到少年剪掉了自己的指甲,他的手游走时她已经没有了那种被刮伤的刺痛感。
曹尔雅虽然看不清楚少年的眼睛,但还是满脸哀求地按住了他的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