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妻子的沉郁不同,此时身在安州的曹大林心里反而有些亢奋起来。
他知道自己必须保持一个兴奋的状态才能自救——那鬼魂已经找上门,再不采取措施,周叔的今天就是自己的明天。
处心积虑积攒了一辈子的东西,他都还没有好好享受呢,此时怎甘心被他者一把火烧成灰烬!
“苟师傅,你的意思,是要让我们挖出他的棺材,重新把这棺材钉扎进他的胸口吗?”
曹正贵盯着手里的钉子问道。
旁边一个干瘦的老头点了点头。
“还得选一个好时辰。阳年阳月阳日阳时去墓地,这时候人的火焰最旺盛,鬼魂的力量最弱。”
几人打开日历一看,过几天恰好是合适的日子,也就是阳年的阳月阳日。
曹大林问道:“时辰怎么选?”
苟老头笑道,“白天日照最强烈的时候去吧,阳时一天可有好几小时呢。”
说完老头又喝了口茶。
等曹大林曹正贵父子拿着棺材钉出了客厅,里面的一个老太太才慢悠悠地转了出来。
“老头子,我劝你不要挣这种钱。人都说死者为大,那孩子都死了二十多年了还不放过人家。你挣这个钱,小心拿去吃药。”
苟老头啐了她一口。
“你在假正经什么这个死老太婆,我挣的钱你不也用了?他跟蔡家那孩子的恩怨是他们的事,我凭本事挣钱是我的事,咱们呀各算各的,谁也不碍着谁。”
他捏着手里厚厚的一沓红票子,吐了口唾沫便开始仔细清点起来。
这老太太左想右想觉得不对劲,又摇着蒲扇进了屋里,再也不出来了。
又过了一日。
省城市区附近,早上八点钟。
“砰砰砰……”
门外几声敲门声显得有些急促,让人听着不免心慌起来。
曹尔雅触电般从沙发上站起,冲向了门口。打开门的一瞬间,她脸上的泪水忽然止不住地流了下来。
“大宝,你去哪里了,你这两天去哪里了,我吓死了……以为你出事了……”
张倩茹也哭了。
她伏在曹尔雅的肩膀上一抽一抽地,一边伸出手帮自己的好朋友擦了擦眼泪。
“是玄森救了我,”张倩茹看向了自己身后,“我的衣服是良玉的。没有他们,我可能已经……”
曹尔雅泪眼朦胧地放下手臂,朝着良玉和卫玄森深深地鞠了一躬。
“谢谢你们。”
卫玄森没有说什么,人他已经带到了。现在正是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,他跟良玉简单打了声招呼就转身离开了。
夜晚,曹尔雅不放心,说什么也要挨着张倩茹一起睡。
两个人躺了下来,却相对无言。
曹尔雅心里很内疚,她不知道怎么开口问张倩茹,只好将头偏向了窗户的方向,眼神有些木然。
“尔雅,”过了一会儿,张倩茹将曹尔雅的身体转了过来,“你答应我一件事情好吗?”
曹尔雅的眼睛亮晶晶的,她吸了吸鼻子。
“你说吧大宝。”
张倩茹伸出右手帮她把脸上的头发拨到了一边,挣扎之后,她终于开了口。
“你……还是跟蔡聪涵断了吧。”
曹尔雅抿了抿嘴,用手背擦了擦眼泪,小声问道,“为什么?”
“你知道我为什么突然之间不见了吗?”
“我看到是良玉他们送你回来的。难道,是聪涵把你带去了安州?”
曹尔雅满脸的难以置信。
张倩茹把自己有些灼伤的右臂给她看了看,说道,“对,也不对。那天晚上我在卧室睡觉,半夜却突然在西山路的地下隧道里醒了过来,是一个恶鬼绑架了我,后来带我去了安州。”
“所以你见到聪涵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