侧房的光线有些昏暗。
桌上只点了一支红蜡烛,烛泪滴到了长满绿斑的黄铜烛台上,一滴一滴地像泣血一般。
屋内虽然陈旧但打扫得干干净净,可以多少瞥见些几百年前雕梁画栋的残影,仿佛是有人长期居住在这里一样。
蔡聪涵闻到了活人的气味。他悄无声息地抬腿进了屋内,缓缓撩开了素色纱帐。
床上躺着一个女人。她看起来二十岁上下,黑发蓬乱,眉眼如画。只是这女人面色上病殃殃的,嘴唇泛白,身上粘了许多草籽。
他伸出手,将她偏到一边的头颅掰了过来。
这张脸很熟悉,她身上的气味也很熟悉。如果没有猜错的话,这就是让那个臭小子神魂颠倒的女人。
我倒要看看她有什么本事,他想道。
“喂,起来!”
蔡聪涵用力摇了摇曹尔雅的身体,有些不耐烦地喊道。
根本没有反应。
大概是因为吸入了一些瘴气,这女孩子已经陷入了昏迷,她的气息很微弱。
这是一个主动送上门的美味猎物,少年咽了咽口水。
新鲜的人类,新鲜的血液,细嫩的皮肤。她身上没有恶人的腥臭味,尝起来味道一定不错。
蔡聪涵的指甲在曹尔雅白皙的颈部轻轻划了一下。一丝鲜血像红线一样缓慢沁了出来,沿着她颀长的脖子流到了胸前。
他的心里有种奇异的感觉。
这女人确实天生尤物,难怪那小子会沉迷。
但他知道自己不一样,他是伟大而坚强的恶念,他可以控制住自己。他需要快速恢复精力,他需要人血和人肉。
于是少年俯身向前,微微张开薄唇吮吸起了曹尔雅脖子上的鲜血。
“嗯……”
女孩艰难地翻了下身体,睁开了眼睛。
眼前虚幻模糊的一切渐渐变得清晰,她也看清了面前那张居高临下的、熟悉到让她心痛的脸。
老天,是聪涵!
曹尔雅流着泪扑到了蔡聪涵的怀里,一只手温柔触摸着他的脸,肩膀轻轻地抖了起来。
“聪涵哥哥……你去哪里了!你为什么不见了……”
令她猝不及防的是,眼前的少年此时已经变得冰冷而陌生。他镇定地低头看着她,然后粗暴地将她推了出去。
“你认错了,我不是他。”他说道。
曹尔雅还没来得及转换情绪,她听完这句话瞬间愣在了原地。这是什么意思?
她抹了一下眼泪,问道:“聪涵……你在生气对吗?”
蔡聪涵黑着脸俯视着曹尔雅,表情里充满了鄙夷和嘲讽。
他最讨厌的就是哭哭啼啼,最痛恨的就是软弱无能。
“收起你的眼泪,不要在我面前洒你的猫尿。你也少跟我套近乎——我只说一次,我不是他,我不会像条狗一样臣服于你!”
曹尔雅觉得受伤到了极点。
“……我不信……你是为了保护我对不对?你害怕我跟你没有结果,你希望我过得幸福,所以才这样对不对?”
蔡聪涵白了她一眼。
该死,这女人到底在说什么,磨磨唧唧的一直在废话,影响他的就餐心情。
他无视了她含着泪水的黑葡萄一样的眼睛,伸出手掐住了她的脖子。
那道小小的伤口受到了挤压又流出了鲜血来。
蔡聪涵歪着头靠了上去轻轻舔舐了一下。好甜!
跟之前那些坏人的味道完全不同,他好喜欢这种滋味,开始用力吮吸起来。
曹尔雅有些错愕。
他……他在干什么?她的身体变得酥酥麻麻的,身体也自然而然有了变化。
“唔……嗯……聪涵……”
少年吮吸得越来越用力,曹尔雅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。她开始发出呻吟声,脚趾也渐渐弯曲起来。
蔡聪涵不悦地蹙了下眉头,他停了下来。
这女人到底在干什么?
真该死,那个臭小子平常都和她做了些什么啊。这下彻底没食欲了。
他问道:“你在叫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