篝火把山洞内照得明晃晃的,几人的影子映在了石壁上。
暗影靠着一块大青石,抱着双臂静静坐着,和这些执行使之间隔着一段距离,显得有些落寞。
火光中,良玉的皮肤被染成了热烈的橙色,看起来又光滑又细腻。她的神态很平静,一只手小心地拨着火,好使它燃得更旺一些。
他就这样默默地注视着她。
看到她空无一物的耳垂,暗影不由得摸了摸腰际,取出了两枚碧玉耳坠来。
“良玉,既然你安然无恙,这个东西我就物归原主吧。”
暗影走了过来,将耳坠递到了良玉的手上。
卫玄森斜视了他一眼,转头问良玉,“这东西怎么在他手上?”
良玉一边戴着耳坠一边回道,“我以为自己会遭遇不测。想着把信物拿给他,到时候让他交给你们,我的魂灵才能找到回去的路。”
她话音刚落,一个轻飘飘的东西突然从暗影身上落了下来,挂到了旁边的柴火上。
卫玄森定睛一看,原来一条沾着血迹的手帕。
不过……看这颜色和纹样,怎么跟良玉的那条一模一样呢?
他还没反应过来,暗影就抢先一步将帕子捡了起来,若无其事地塞进了胸口,转身回到自己的那个角落了。
“喂!你……”
卫玄森心里多少明白了点什么,他想质问几句,但再一看良玉平和的面容,心里的不舒服也渐渐消退了下去。
“良玉这么漂亮能干,心地又好,有两个癞蛤蟆惦记着也不足为奇。”
他忿忿地想道,但又觉得这句话把自己也骂到了,内心又变得难受起来。
旁边的倾峰这时拍了一下卫玄森的肩膀。
“想啥呢!咱们几个早点休息吧,明天卯足了劲儿找出口。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呀老弟……”
说着他若有所思地看了看玄森,把他拉到了一边。
“咱们做执行使的,当初都是相互看对了眼才组的队,就你是空降的。你跟良玉只能慢慢来,我看她事业心很重,你还得耐心啊!”
良玉在旁边已经打起了盹。她的发丝垂在了额上,眼眶看起来稍微有些黑眼圈,确实比以前疲惫了很多。
卫玄森收回了目光,将倾峰的手从肩头拨了下来,也拍了拍他。
“我没事,你去休息吧!”
夜晚来临,阴司的某一处却变得喧闹起来。
血河附近,一个面容阴柔秀气的男子正往西边飘去。
另一位跟他年纪相仿的男子拦住了他,这位正是周顺才的下属苏子。
“万舞,你真是没用啊!我们给你开的条件也不算差了,你没必要逃吧!”
“呸!”万舞往地上啐了一口。
“塔里的许愿钱也够我用几辈子了,我图你们什么?说什么投金胎银胎,你们不要唬我!我看也就那样,还不如我那无忧无虑的虚无之境呢!你休想诱骗我了,放我走吧!”
“你这话说得,我这算骗你吗?你要是跟了我们,天天给老板唱戏而已,到时候少说也让你投到个地方首富家里。你急啥啊!”
“……苏子,我说过我不想唱戏了。我真恨我自己那天没忍住在路上起了个势念了两句被他逮着了。算了!我喜欢的是自己唱唱,给他唱只会让我想起从前不堪的回忆……我不去了,别劝我了!”
万舞白了苏子一眼,自顾自往远处飘去了。
苏子惆怅地回了血河旁的宫殿,这里比起之前修建得更好了:外面加固了围墙,里面也增加了细节,果真像个小型皇宫了。
“怎么,不顺利?”
周顺才坐在豹纹软椅上吹了吹手里的茶盏,轻轻抿了一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