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达城问：“当年的毕业证书可以补办吗？因为我当年在国外留学的成绩单漏掉以后，也曾经补办过。不过要费用。”

殷问：“这个没问过，反正单位只要学校出学历证明就行了。对了，这些年，你过的怎么样？”

吴达城说：“都差不多吧，第一份工作从车间底层开始做起，也是180元一个月的学徒工资，好不容易托了当地的领导，才变成了集团财务部的部长助理。变成了949元一个月的工资。再后来摸爬滚打了几年，就出国留学了。”吴说的风轻云淡。二十年的经历，用一两句话就带过去了。他怕说的太多，会有感伤的情怀。

他昨晚和朱华一起喝酒，喝的有点多，茅台酒好处在于，不头痛。朱华曾说，每次在上海和老同学聚会，总有人喝的把隔夜饭都吐出来的，还说吐完以后嗷嗷大哭，感觉生活真的很艰难。举步维艰，尤其是在大上海，竞争太激烈，想做什么，就做不成什么。住的地方很简陋，都是租的地下室或民房居住，工作的地方要转好几次车，刮风下雨上下班特别不方便，关键工作还累，可是老家就更不行，根本没有就业的机会。

殷说：“大学那时候年少轻狂，少不更事。总想着玩，想着调皮捣蛋。如今二十年的岁月打磨以后，已经懂得没有卖不出的产品，关键在于明白产品的价值，这种价值又是否为客户所需要。”

看着眼前这位把过去所有的毕业证书一把火烧掉的同学，可以想象，当年他有多恨没有分配的教育制度。如今，他说，没有卖不出去的产品。就像人的价值一样，总有他或她存在的价值。

吴随口就问：“我现在在尝试调研与销售，口罩，及熔喷布，鼻梁条等产品，如果口罩厂采购熔喷布的人说，他们库里有几十吨库存还没有消化掉，暂时不需要采购怎么办？如果口罩厂很多都已经关掉，熔喷布产品不再有市场了怎么办？”

殷说：“口罩的风口早就已经过了，熔喷布行业已经是夕阳行业了，已经不值得去投入精力了。”

吴没有说，心里想着，殷总你刚才不是说没有卖不掉的产品吗？嘴上只是说：“你新工作怎么样？”

殷说：“这个行业和我以前从事的特殊气体行业有相关，就是销售专门为特殊气体做检测的测试仪，还在了解行业，了解产品，了解市场的阶段。其实，我感觉你不适合做商务，适合在办公室做文员，写写东西，动动笔杆子就好。”

吴说：“这个世界要是自己想有什么工作，就可以得到什么工作，那该多好。动动笔杆子就能养家糊口，那该多好。”其实他也一直在坚持写作，可惜，拿到的稿费一年也就是几百元，连做个高铁到BJ都不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