靳明月原本想她会不会遇险躲到了娘家。
“你现在去你的亲戚朋友家看看,问一问你娘子有没有跟他们联系求助过。再去她以前干活的人家看看是否有回去过。”
董山:“她说那户人家在外地,我连在哪都不清楚,这可怎么问?”
身份背景一无所知,这个时代的婚姻真是盲目。
连着两个案子,失踪的都是新婚不久的新娘子,是巧合吗?
可玉英是在山上被人劫走的,姚玉娥是在自己家中失踪的,两者之间真的会有联系吗?
不管怎么样找人的程序必须先启动。两人的画像画出来了,贴在了青石县的大街小巷。
靳明月隐隐地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,可又理不出头绪来。
大勇娘又来衙门了,大勇已经不肯吃药了,说没有玉英自己这病体活着没意思了。老太太只能录着求李冲快把玉英找回来,好救救大勇。
李冲愁眉苦脸地看向靳明月,靳明月没办法只能让她回去传话给大勇:如果大勇放弃自己的性命,那他们就放弃找玉英。
没想到这句话还真起了作用,大勇又愿意吃药了,并说一定要等到玉英回来。
靳明月松了一口气,还好这激将起了效果。要是放到派出所,她对群众说出这样的话,非得被所长给骂死。
她突然想起点事。她问大勇娘,玉英失踪的事告知她家人了没有?
谁知道大勇娘根本不知道玉英娘家人在哪。
“给你们做媒的红婶呢?”
“也不知道住哪,只知道是隔壁县的,具体哪个地方没问过呀,那地方问了咱也不知道哪是哪。一共就见过三次。第一次是在烧香的时候认识了,第二次就是她带着玉英上我家来,当时就把婚事都谈定了,对方说不用大办,到了那天派轿子到城门口去接就成。成亲那天我们就按照他们说的办了,当天仪式都结束后红婶就走了,我们为了表示感谢还给了她不少好处。这才过去几天,就搞成了这个样子!”大勇娘说着说着又拍着大腿哭了起来。
看来这个方向的路也堵住了。
不过很快就有消息传来,有一个人看到了衙门贴出去的画像,自称有可能认识。
这人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头,靳明月拿着两张画像问他:“老人家,您认识的是哪一个?”
老头指着玉英:“是她。但我不能确定是不是同一个人。”
“还麻烦老人家把事情说详细一些。您说的那个人叫什么?哪里人?跟您是何关系?”
“这就要从很久之前说起了。我叫李长海,是长奉乡李家的老佣人。以前李家也算是个大户,李老爷在外有不少生意。后来遇上奸人使诈被骗,赔了个倾家荡产,李老爷也忧愤而死,只留下我们公子一个人,我不忍心看公子孤苦无依便留下来照顾他。这些年我们主仆二人一直相依为命。直到半年以前有一天下着大雨,有一对母女来到我家屋檐下避雨,我家公子善良,见他们二人都淋湿了就请她们到屋里坐。母亲叫香姨,女儿叫小丹,母女两个自称是家道中落,不愿意被卖身所以逃难到了这里,身无分文无处可去。我家公子同情二人就让她们先在家中住下再做长远打算。谁知道这一住就住了半个多月,公子和小丹之间不知不觉就生出了感情。公子已到了该娶妻的年纪,我自然也替他高兴,那姑娘的母亲看起来也十分愿意,我们双方就把婚事给定了下来。母女二人说不愿意花银子大操大办,只需简单仪式就好。婚后香姨就说不愿意在这打扰女儿女婿,坚持要去投奔外地的兄弟家,拜托我们一定要好好照顾她女儿。公子为了让妻子安心,给了香姨五十两银子傍身。谁知过了没多久,公子夫妇二人就收到了香姨的信,说自己身体抱恙,十分想念女儿,希望女儿过去见一面。夫妇二人正要出发的前一天我家却不小心在楼梯上滑倒摔上了腿,无奈只好让少夫人一个人去见香姨。公子还特意又给了少夫人一大笔银子带去,原本说好最多一个月就回来,谁料竟然等了还几个月都没有消息,人也没有回来,连一封信都没有。公子实在不放心就顺着他们留下的地址找去,结果根本没有他们说的那家人,这才知道上了他们的当。公子又伤又气大病一场,到现在都还没缓过来,整日在家郁郁寡欢。前几日我在街上见到了官府贴出来的寻人启事,发觉上面有一个人看起来很像少夫人,也没敢我家公子讲,自己先来瞧瞧到底是不是她。”
身世凄惨,无家可归,走投无路……这小丹的遭遇同玉英、姚玉娥真是如出一辙。
靳明月把玉英的画像放到李长海面前:“您好好认一认,是否是同一人?”
李长海对着画像近看远看好一会,摇摇头:“我也不确定,我老眼昏花瞧不仔细,看着像。”
“那你告诉我们小丹长什么样,我们重新画。”
唐主簿摆出纸墨照着李长海的描述,把小丹的样子画了出来。
众人把两张画像放在一起,这不就是同一个人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