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相法师听了靳明月的话,微微点头:“既然靳捕快已经查到真相,那贫僧也就直言了。秦施主来兰荫寺的目的确实如靳捕快所说的一样,是为了消除梦魇。不过镇魂符的事贫僧也是刚刚得知。”
靳明月:“那秦六曾害两条人命之事,法师是否也早已得知?”
然相法师闭上眼睛,念叨:“佛性本有,自性清净,不识是迷,能识即悟。秦施主愿放下屠刀,贫僧自当助他成佛。”
靳明月:“秦六那日与人相约在断魂崖,赴约前还特意清洁发肤佩戴佛珠,他以为此行可以让自己远离噩梦,却不知赴的是黄泉之约。佛祖普度众生,这‘众生’既然包括了秦六这样的人,是否也包含了这杀害秦六的凶手?法师又打算如何渡人?佛有佛法,国亦有国法,法师以妙法训匠于他人,而我们是国之执法者,有职责在身……”
然相法师伸手阻止她说下去:“贫僧明白,不该让靳捕快为难,也从未想过要与国法相抗。万法皆空可因果不空。”
法师从蒲团上站了起来,靳明月和狄清风见状也立刻站了起来。
他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袈裟,缓缓说道:“贫僧认罪,当日推秦施主坠崖的正是贫僧,贫僧愿意跟随两位去回衙门受审。”
两人没想到然相法师会如此直接认罪,靳明月有些情急:“法师可有何理由要杀害秦六?”
“贫僧入佛门四十载,对佛法修行终归还是太浅,无法把控好个人喜恶以致犯下大错。其余细节到了公堂之上贫僧再细说,走吧。”然相法师大跨步地走出禅房,看起来心意决绝。
靳明月和狄清风疾步追上,她想拦下大师,狄清风按住她的手,示意她先不要动。
路上的僧人们见到然相法师一副要出门的样子,有僧人问道;“师父要出去?可要弟子们跟着?今日恐怕要下雨,师父的风湿痛又要发作了。”
然相法师停下脚步,对弟子们慈爱地说道:“不用了,这一次为师恐怕要去很久,以后寺内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,好好打理。”
弟子们一听法师的话意识到不对,再看到身后跟着的两个捕快,纷纷围住了然相法师:“师父,出了何事?衙门的人为何要把师父带走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