用仅存的那只眼睛望着窗外失神，直到看见路聿风才露出个微笑。

稍显迫切地问：“可颜怎么样了？”

路聿风居高临下地看他，并不答话。

江森心里也清楚路聿风不可能再跟他说关于可颜的任何事情，只好罢休，不禁失落地叹声气。

“我们好久没有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聊聊天了吧？你最近过得还好吗？”

路聿风的脸色没什么温度。

冷然道：“如果你找我只是为了叙旧的话，我就不奉陪了。”

他转身就走。

反正他也不指望江森这个诡计多端的人能真的说出个所以然来。

“等等！”

江森拼命叫住他。

“我是为了求你一件事。”

路聿风侧目示意他继续说。

江森艰难地微微抬头道：“你知道我家的情况的，我家里没什么亲戚，我病好坐牢之后，就剩雯雯一个人了。她一个小姑娘在孤儿院太可怜，你能不能帮我照顾她？”

路聿风一贯地镇定冷静，表情冷淡。

“我不是什么好人，更何况我的女儿很不喜欢她，我不会听你的。”

被拒绝以后，江森反而笑了。

“我就知道你不会答应。”

路聿风实在没有精力再跟他耗下去。

刚走到门口，江森又出声喊住他。

“我其实挺羡慕你的，因为可颜不管什么时候心里都想着你。”

路聿风放在门把上的手一顿，脚步微微凝滞。

他在后面喃喃自语一般说着话。

“你出车祸的那天，我骗可颜说你出轨了，还把我精心准备好的证据发给了她。”

“但是她怎么都不相信。”

“知道你被撞之后，她拼了命地想跑出去找你，是我拦住了她。”

“我让人把可颜送去国外，她却趁着别人不注意的时候跳车逃了出来。”

“她为了躲我，跑到了偏远的城市。”

“她以为我不知道她在哪，可她不知道的是，我一直在她身边默默注视着她。”

“她想回去看你，但害怕被我抓到。”

“我有意无意地在你父亲面前说她可能已经抛弃你的闲话，你父亲的想法果然被我左右，没想过要去找可颜。”

“她就一直在那个小城市待到生下了你们俩的孩子。”

“岁岁被拐走之后，可颜就心如死灰跳了海。”

“我觉得我不能再默默地守在她身边了，便强行把她关进了疗养院，我还骗她说她的女儿已经死了。”

他阖着眼睛，解脱般地说：“可颜从来没有背叛过你，相反，她从始至终都在拒绝我。”

路聿风放在门把上的手紧了又松。

最后，他对江森说：“其实我很想亲手弄死你，但我不愿意再弄脏自己的手。你进监狱以后，我会安排人好好‘照顾’你的。”

江森只是笑。

……

首都某某孤儿院里。

其他小朋友在室外活动玩游戏的时候，只有雯雯一个人孤零零地蹲在地上用米粒去喂小鸟。

有来领养孩子的父母看见她，觉得她挺乖巧，特意问了孤儿院老师关于她的事情。

孤儿院老师却有些为难地皱眉。

“这个小朋友有心理问题，她来孤儿院的那天，有其他小朋友看中了她的头花，雯雯不但不同意，还把那个小朋友打了一顿，把她打得牙齿都掉了，流了一地血呢，我们都有点怕她。”

那对父母一听，连忙打消了想领养雯雯的心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