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婶在警察的陪同下来指认凶案现场的时候，安凉山的村民们把她团团围住，即使在警察的阻拦下，也不断地朝她扔野菜和鸡蛋。

粘稠的鸡蛋液顺着头滑进她的衣领。

村民们辱骂道：“恶毒的女人！自己的丈夫孩子都能下的了手！你会遭报应的！”

“老方究竟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要毒死他啊！虎毒还不食子呢！”

“娶了你这么个蛇蝎心肠的女人真是老方家倒霉！可怜老方家香火就这么断了！”

方婶任由他们骂着，神情麻木。

此时一个体型娇小的女人从缝隙中挤到方婶身边，把收音器怼到方婶嘴边。

“女士，你杀害丈夫和孩子的动机是什么呢？”

“是不是因为你有了外遇才选择杀人？”

“孩子那么无辜，你杀了他们不会良心不安吗？”

“我听说你常年被丈夫家暴对吗？”

“可是被家暴那么久你都忍过来了，为什么过了那么多年才想到毒死丈夫和孩子呢？”

“你丈夫虽然家暴你，可是你却那么狠心地毒死了他，你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更恶劣更令人发指吗？”

“你难道就一点错都没有吗？”

“听说你的大儿子方小明也经常被村里面的人欺负，我是不是可以认为这是有其母必有其子，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？”

“你的所作所为报应在了方小明身上，所以他被人害死了。”

“如果方小明还活着，他会不会变成那种反社会人格？”

那个女的嘴巴说个不停，语气也非常具有诱导性，像是非要在方婶身上挖出什么劲爆的消息。

但是她很快就被警察拉走了。

“你是哪家的记者？谁准你妨碍公务？”

那个女的挺起胸膛道：“我不是记者就不能采访了吗？我就是想问问犯罪嫌疑人的心里在想什么？你还拉我，信不信我去法院告警察性骚扰啊？！”

一边说还一边用胸口往警察手上贴。

她无所畏惧地叉着腰，倏然间不知道从哪飞来一颗石头砸到了她的额头，她立马转头找是谁丢的她。

视野被村民们挡住，那女的就在原地骂了几句脏话。额头上起了大包，顾不得去采访方婶了。

警察也趁着这时候带方婶上了警车。

岁岁抛着手上的石头，对路酌说：“这个人好讨厌，她问的问题听起来好过分。”

路酌说：“有的营销号或者蹭热度的网络帐号会为了流量造谣，她估计也是这种人。”

岁岁问：“哥哥，方婶接下来就要在监狱度过一辈子了吗？”

路酌道：“二叔的律所接了方婶的案子，会尽量帮助方婶减刑。”

不过对方婶来说，被关在监狱比被丈夫家暴更轻松。

这也算是一种解脱吧。

……

岁岁他们回家的时候，正好路聿风出门来接。

小姑娘看见爸爸就飞奔过去，双手紧紧抱住爸爸的脖子，双腿攀在路聿风的腰间。

对着爸爸的脸啵啵啵，“爸爸，我好想你呀，这几天没有见到爸爸我吃饭都不香啦。”